“怎么了?”她克制住了自己想过去的心思。
迟亦似乎没听见,唰地一下躺回去,双目失神,缩在被窝里小口小口喘气。
千九皱了下眉,站起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做噩梦了?”
听到她的声音,迟亦好像才回过神,她坐起来,爬下床穿鞋子,“洗手间在哪儿?”
千九指了指另一边的门,“你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
迟亦背影僵了一瞬,“没事。”
千九眸子凝在迟亦背上,里面泛着无边的寒意,她没动,静静盯着迟亦,“刚刚的话题,我还没说完。”
她脸色很严肃,说出来的话也很严肃,“我喜欢你,坦诚一点。”
迟亦没说话,没回身,僵持了一会儿拉开门进了洗手间。
这个梦,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个她亲手把千九送上绝路的梦,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梦。
先前的温存锐减,梦里全是那个雪天,悬崖下,妖风阵阵,她的小千九,破败的躺在那里,了无生机。
迟亦捧了把冷水,冲了冲脸。
清醒一点出来,千九冷冷的眸子一直追在她身上。
“我没事。”迟亦先开口堵住了她的问询,“只是做了个不怎么好的梦。”
千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直视着她,“什么梦会把你吓成这样,我的好姑姑?”
千九自然猜到她是做噩梦了,但她要知道这个噩梦是什么内容,会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把迟亦吓醒。
迟亦脸色苍白,眼神情不自禁躲闪。
“我暂时不想告诉你,”她想起千九说的坦诚,硬着头皮说实话,“很不好,我不想说。”
千九眼神发暗,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直起身子往外走,“随你。”
午休时间,完全浪费。
迟亦伸手拉住了她,“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回来。”
怎么做?
千九抿嘴笑起来。
她怎么知道?十八年她连迟亦是不是喜欢她都不知道,她会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
“不知道。”千九坏心眼的笑弯眼,扒开迟亦的手,回头看着她,仔细又认真的回答,“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迟亦愣着,千九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顾真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老木头开窍了啊?非要趁现在谈恋爱?”顾真真一进来,劈头盖脸揪着迟亦一顿骂,“她还年轻,未来的路要好走还得打下地基,你倒好,二话不说来陪/睡,怎么着,你这是打算养她一辈子还是毁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