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本来就不放心,这一嗓子也不管是真是假径直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公主?唤奴婢何事?”是不是这个小妖精欺负你了?
沈清河脸色微微沉下来,刚想说“无事”,燕惊雪轻悠悠地插话进来,“她身体不舒服,让你去请个大夫回来。”
红月猛地抬头,她就跟在沈清河身边,自然知道沈清河身体不舒服,可这个死倔死倔的公主,就是不让她请大夫。
怎么燕惊雪一来,公主就想通了?
红月是个单纯藏不住事儿的丫鬟,她怎么想脸上就怎么表现了出来。
说不上是疑惑还是高兴,或者都有。
“是,公主,奴婢这就差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红月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沈清河不高兴的脸色。
沈清河不死心,还想叫住她,一抬头,正对上燕惊雪清凌凌的眼神,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红月已经出去了。
“不舒服就得看大夫。”燕惊雪弯腰下来,平视着她,“沈清河,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要很小心。”
她的眼神清凌凌的,看得沈清河心中一咯噔。
——她还叫她沈清河。
“我知道。”沈清河低下头,委屈蹭蹭蹭冒上来,她就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该生出妄想。
燕惊雪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你在哭吗?沈清河?”
细微的声响,逃不过她的耳朵。
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沈清河能控制住不出声,却没办法控制住眼泪。
阳光透过窗棂,撒在软榻的另一边,光线里扬出细细密密的灰尘,随着细微的风跳跃着,跳跃着。
沈清河咬紧下唇,低着头不敢擦眼泪。
身边传来一点点动静,燕惊雪坐在她旁边。
“你不开心吗?沈清河?”
燕惊雪的话像风像雨像刀子,直击要害,每一处都没放过。
她原来,也很开心的。容不屈要娶她的时候,沈海安唤她‘阿妹’的时候,她也曾开心过的。
燕惊雪坐在她旁边,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别的动作。
“你可以哭出来的,沈清河。”
沈清河的肩膀细微地颤动。
哈博给了个手势,换了个角度从窗外拍迟亦的特写。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没有声音。
沈清河不敢哭出声。
燕惊雪没强求。
握着她的手,等她情绪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