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一边给大伯按摩脚底,一边抬头问他:“水热乎吗?”
当着大伙儿的面,苏大伯还有点不好意思,只能使劲儿点头,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热乎”。
大伯娘便朝他抿嘴一笑,低头继续帮他按摩。
苏大伯一直看着垂着头的大伯娘,笑的像个孩子。
众人看着这一幕真是说不出的高兴,而最开心的则是苏卫阳,苏慧兰见他一直看着和好如初的父母偷偷擦眼泪,显然也是心里一直在盼着这一天。
经过这一番波折,苏慧兰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外边招待所也关门了,苏慧兰便去找值班护士,想请她通融一下,让志国大伯和柳枝大娘能在病房里对付一宿。
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呢,护士就告诉她,说是秦大夫交代过了,他们所有家属今晚可以在医院暂住一晚。
苏慧兰没想到秦大夫这样细心,一时也忍不住感慨,这次来虽然遭遇了一场惊天霹雳,可到底也遇上了不少好人。
等回到病房,她又和二哥一起打了两盆水,给赶火车的人都擦把脸,松快松快。
暖水瓶空了,医院里锅炉房的开水一直供应到晚上十点,一壶一分钱,还是比较方便的。
她又估摸着大伯娘他们可能还没吃饭,就又准备端起床头木柜上的砂锅,去煎药屋里做点吃的。
受煎药大姐的启发,她到隔壁街土产商店买了个砂锅回来,利用平时不煎药的空档放炉子上炖些骨头汤或者鸡汤,这样既能给大伯和二哥增加些营养,也能省一些粮票。
她也会给煎药大姐一些白面和肉,请大姐回家帮忙包成饺子或者擀成面条冻上,就放在病房外的窗台上,想吃的时候随时都能拿。
因为她出手大方,每次请大姐帮忙的时候,都会多付给对方一些肉或白面做报酬,大姐后期帮她煎药的时候不肯收钱不说,还会三天两头从家带些葱蒜给她调味,两人相处的格外融洽。
大姐每天五点下班,下班后就把煎药房的钥匙留给她,让她夜里能下来偶尔用炉子热点吃的。
今晚她给大伯和二哥用砂锅炖了只鸡,可惜大伯只喝了一碗汤,二哥只吃了一个鸡腿,里面的鸡肉基本没怎么动。
她打开窗户,把放在窗台上冻着的面条拿进来一些,准备一会儿下到鸡汤里,正好上车饺子、下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