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追,”半边脸不能动的林奶奶说话模糊,流了些口水。
“追啥呀,人都走远了,”自从老太太倒下,李桂兰伺候左右,也没那么怕林奶奶了,现在更是敢直接反讽。
那天在小树林的事,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听左邻右舍的大声议论,也足够她臊得在家闭门不出了。何况现在老太太卧床,没了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老三一家又是那种模样,李桂兰觉得自己还是安生一些,一切等儿子放假回来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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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员?”高厂长办公室里,兴高采烈的刘秀陪着林冉办理入职手续,却得知不是接替林父的技术工的位置,而是临时任职厂里的广播员。
“厂里有个广播员调走了,你来正好能接上。”高厂长有些不好意思,他光顾着告诉人能进城的好消息了,竟然忘记告诉更重要的事,“咱厂技术工都是要考职称的,你岁数不够,又是临时入职,所以只有这个最适合你。”
其他学徒工等进车间的,都是脏活累活,不适合林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就和以前在研究院里学历不够、年龄不够不能进核心组一样,如果不是你光芒足够耀眼,是不会打破这种规则的。林冉明白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无论哪个时代,年龄都限制人的发挥,不过广播员听起来就很闲,林冉乐得做个咸鱼,每天在空间收拾收拾院子,大概和上辈子在老家无异。
三人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老高,忙着呢?”
“冯厂长,”刘秀带着林冉起身打招呼,这是厂里主管生产的副厂长。
林冉乖巧的打招呼:“冯厂长好。”
冯爱国仔细打量了下林冉,“刘工的女儿生的好呀,水灵灵的,看着面嫩,这林工的家乡水土倒是养人。”
林工说的就是林冉父亲林守业,听到这话,刘秀脸色变了一瞬,这是在说林冉年纪小,还是乡下来的。她和冯厂长在厂里交集很少,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得罪了人。
这话里的意思林冉不是没听出来,脸上荡起乖巧的笑,林冉按了下母亲的手,“谢谢冯厂长夸奖,乡下水土确实好,就连主席都说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土地,在那里大有作为。我这几年在乡下给奶奶尽孝,大有作为不敢当,倒是这脸上气色好了不少。”
手拉犁的成就让她被破格录用进厂,气色好只是自谦,提醒对方自己的作为才是话意。
冯厂长脸色僵了下,如今厂里都传遍了,林冉发明了手拉犁获得上面赏识,破格录用进厂,若她没有作为,那可没同龄人敢说自己有作为了。而且搬出来的还是主席的话,那位说的话谁能说是错的?恐怕是思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