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厂长看过履历,也点了点头,这个人也是他刚刚比较看好的,不过,“我让你选两个,你怎么就选一个?”
魏亦鸣放下资料,“两个我全选了,还要你这个厂长干嘛?”
高厂长噎了一下,“行吧,我还以为你会推荐刘秀呢,你这么选不怕冉丫头啊。”
魏亦鸣摇了摇头,“刘姨?她不行。”
高厂长本来只是调侃,闻言愣了愣,追问,“怎么不行了?”那可是你未来丈母娘啊,孩子,说话过过脑子吧。结婚多年的高厂长忍不住替小年轻捏了把汗。
魏亦鸣也不推脱,直接说出自己的理由,“你刚才说,这批设备是日方新型设备,还是最新型号,事关重大,用刘姨的话,不太合适。”
一句不合适,可以把一个人长长的简历否定,高厂长面色变了,“你这是偏见,刘老师当年……”
高厂长起了个头,意识到林冉姥爷的事情不是该跟魏亦鸣透露的话题,于是换了个方向,“刘秀同志的档案上清清白白的,学历、证书、对厂里的贡献都不容忽视,人品也是有目共睹。”
魏亦鸣这才抬了抬眼皮,“既然这么优秀,那您看着安排喽,反正您才是厂长。”
高厂长再一次被噎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开,“你这小子,居然学会试探我了。”
魏亦鸣撇了撇嘴,“是你先试探我的。”
高厂长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就是逗逗你,你看你还气上了。”
魏亦鸣推了推资料,追问,“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魏亦鸣推过来的资料最上面放的,就是高厂长刚刚特意抽出来的刘秀档案。简介一栏,仔细记录了自对方入厂二十年来,获得过大大小小的十六个荣誉,刨去组织不再考虑她为候选人的这六年,平均下来算是一年一个,优秀程度不比姚师傅差。
魏亦鸣看到这份档案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林守业的牺牲虽然抹平了刘秀的档案,但作为知根知底的钢铁厂内,却在这六年间,再没将她列为任何奖彰的候选人,这显然是不合逻辑的。
高厂长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是厂长,所以我考虑的事情要更多,刘秀同志确实优秀,但六年都没履历,贸然决定,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