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成言言简意赅地将顾怜的来历和整个故事给燕山月复述了一遍,讲得唇焦口燥,却也丝毫不敢停,生怕讲的不到位,再惹燕山月不开心。
顾怜在一旁看着,好心肠地倒了一杯茶给步成言递来,燕山月的目光全程随茶杯转到师姐手中,步成言被他盯得一抖,滚烫茶水泼了一点到手上,步成言却连痛都不敢喊。
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这般该死的亏心感觉?
燕山月醋归醋,关键时候还是那个善良正直的五好青年模样,他眼疾手快地接过师姐手中的茶杯,拾起桌上白巾捂住了师姐的手,轻轻按了下又抬起,小心查看着师姐手上的红印,下意识吹了两口气,如行云流水一般做完这一套后,燕山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还有旁人在,他强装自然地松开师姐的手,一双眼睛却再没从那只手上移开。
步成言的心头像被猫尾巴扫了一下,酥痒无比。她一时竟也有些局促,稍稍动了动被燕山月紧紧盯着的手指,清咳一声道:那,那我接着讲。
步成言边讲边觉得燕山月定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故事上。
步成言将故事结尾浓缩了一下,三言两语讲了过去,末了长出一口气:山月,你懂了吧?说完这句,步成言终于拾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燕山月怔怔点头,忽而起身:师姐,我去寻点烫伤药。燕山月说完转身就走,步成言嘴里有水来不及阻止,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这么严重吧?她只是被热水泼了一下而已,都已经不疼了,这小子竟还上纲上线了?
步成言转过头向顾怜道:不好意思,见笑见笑。
顾怜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无妨。你们二人当真是比翼鸳鸯。
纵是步成言这般城墙厚的脸皮,此时也如火烧。
燕山月很快回来,匆匆落座,下意识将药往自己手上倒,药瓶在手扣了一下才惊觉有外人在,实在不好将师姐的手拽过来一阵胡涂乱抹,正犹豫间,无良师姐主动把爪子伸了过来,并靠在桌上一副全身瘫痪无法自行上药的模样。
燕山月忍不住勾了下唇角,将药倒在自己手上抹匀了后才轻轻敷在师姐手上。
步成言感受到来自山月掌心的温度,心尖颤悠悠的。
经了这一遭,燕山月一身的醋意才悄悄散去。
整个故事,步成言听了一遍,又自行复述一遍,已是了如指掌,可她越想越觉得此事还是过于简单,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步成言皱着眉头看向顾怜,眼底一点疑惑划过:无恙公子,你如今是有实体的?
顾怜点点头道:有的。我的魂魄化为大鸟,那时就有了实体。
也是,步成言恍然大悟,这个解释倒还算说得过去。
那阁下这算是涅槃重生了?步成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