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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说完的半截话被噎在了喉咙里,他神情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已经闭上眼睛顾自睡得人事不省的女子,差点没被憋出一口心头血来。

    他深深地吸气又呼气,死死地瞪了她半晌,期间无数次打算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继续做下去,最终却都被自己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下来。

    放在心尖上如此珍视的女子,他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就这么草草地要了她?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认命地翻身躺在她的旁边,对着鸳鸯戏水的帐顶运气。然而越是压制,心头的那把火却越是烧得旺,以至于连带看着那几只成双成对的水鸟也不顺眼起来。

    啧,长得真丑。

    他不耐地轻轻咋舌,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辗转反侧直至深夜时分,烟青色的床帐终于被人从金钩中用力扯落,遮住了相拥而眠的两道身影,片刻后,一道掌风从帐中打出,熄灭了已快要燃尽的红烛。

    窗外月色正浓。

    翌日,酒劲终于消退了的丁敏君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两眼呆滞地看着身旁同样衣衫不整的杨逍,脑中一片空白。她该庆幸,昨夜因为种种原因,杨逍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天光微曦的时候才将将睡过去,以至于现在睡得正沉,没有被她吵醒,避免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她屈起双腿,弯下腰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手掌心中,脑子里却走马灯似的一幕幕闪过昨夜喝醉之后自己做的那些毫无矜持的蠢事,臊地她整个人几乎都要冒出烟来。

    而、而且她还对杨逍说了、说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迟来的羞耻心就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勉强支撑着不知为何有些酸痛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挪到床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躺在里侧的杨逍,见他依然气息平稳地沉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小心地走下脚踏,拿过屏风上挂着的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又匆忙收拾了一些细软,然后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溜出房门,下了楼就直奔大门口,却在横穿过天井花园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正坐在石桌旁读书的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