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晏才刚站稳身体,便被正好路过的顾惜朝一把抱了起来,横过手臂垫在他的屁股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
十三岁的少年身量已经颇高,抱一个三头身的小娃娃绰绰有余。
杨清晏安安稳稳地坐在师兄的臂弯中,转过身去朝三个月不见的亲爹挥手高喊:爹爹!
义父!话才刚出口,便被两人身后紧随而至的喊声盖了过去,一同响起来的,还有一连串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
吁沈岳勒停旋风,一个翻身跃了下来,拍了拍马脖子示意它自由活动,便追上顾惜朝和杨清晏一同朝杨逍和丁敏君快步走去。
待到得两人跟前后,杨清晏先是朝丁敏君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亲!,随后对着杨逍伸出手臂,欢快道:爹爹,抱!
杨逍自然是满足他的要求伸手将他接了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他肉肉的脸蛋,笑着问道:不负想爹爹了吗?
杨清晏用力地点点头道:嗯嗯!
将小师弟递过去后,顾惜朝拱手向两人行礼道:弟子见过师父师娘!
迟了他一步赶上来的沈岳也作势行了个礼,却与大师弟一本正经的模样截然不同,嬉皮笑脸地说道:岳儿见过义父义母!
好孩子。丁敏君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看了眼天色,对在场众人道:我看差不多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也是。杨逍转过身去,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牵起妻子,朝来时的路走去。
这么多年了,丁敏君始终还是没有习惯在孩子们面前与他过分亲密,下意识地轻轻往外挣了挣手,却反而被他握地更紧了些,更甚至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她的耳根倏地一热,偷眼朝后瞧了瞧,见两个孩子正眼观鼻鼻观心地专注盯着地面,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窘迫了,总有种长辈架子撑不住的错觉,于是便没好气地在始作俑者的手臂上打了一下,谁知却正好被滴溜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的儿子看了个正着,而且还扬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问了出来:娘亲,你为什么要打爹爹呀?是爹爹做错事了吗?
丁敏君:
她忽然觉得有些郁卒,这坑娘的小破孩子啊
呵。杨逍短促地笑了一声,转头揶揄地看了她一眼,被她竖着柳眉瞪回去后,掂了掂坐在臂弯中的孩子,一本正经地朝他胡说八道:娘没打爹,是蚊子太多了,她给爹爹拍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