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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秋静静的坐着,肖明夜觉得太不正常,平时肯定要问东问西说些不着四六的话。

    “你咋了?肖鸣夜已经是第三次问这三个字了。

    钟意秋知道他问的不是眼睛了,沮丧的说,“我今天闯祸了……”

    肖鸣夜刚点着火,添了柴火出来蹲他面前说,“什么事儿?”

    腿长的人靠近了蹲下,膝盖一下子就抵到了坐着的钟意秋小腿。

    钟意秋提醒他锅要热了,自己跟着站起来,边看他做饭边简单的把今天的事儿说了。

    “就张国言一个人发火了吗?肖鸣夜专注挥铲子。

    “恩,但是其他老师也有意见,只是没有发那么大脾气,”钟意秋回答。

    肖鸣夜盛起了菜,扭头问他,“他骂你了?”

    “不算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钟意秋叹了口气,又失落的说,“校长让我把这个活动停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学生解释,我可能本来就不适合做老师。”

    肖鸣夜洗了锅,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他说,“这事儿你没错,他们闹是因为你做的很好,学生喜欢你,嫉妒而已。”

    看他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肖鸣夜考虑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张国言发这么大的火吗?”

    钟意秋抬头看他。

    张国言今年只有三十八岁,但是已经有四个女儿了,为了生儿子,和计生办斗智斗勇了许多年,房子被扒了,牲口也被牵走了。

    两个女儿现在还是黑户,没办法在村小学上学,托亲戚带到外地去了。家里没地方住,他老娘住在他大姐家里,每顿多吃半碗饭都要看女婿的脸色。

    而且,他老婆已经半年没在村里露面了,大家心照不宣,肯定是躲出去生孩子了。

    所以,对张国言来说,多花一分钱就相当于拿刀戳他的心,像钟意秋这样花几块钱给学生买东西,更是要他命一样。

    “他是一个被生活逼急的人,但是你做这些跟他没关系,他没那个心思管,这事儿,是背后有人激他了,”肖鸣夜肯定的说。

    钟意秋更迷糊了,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阿嚏——炒辣椒为什么不提前说!”

    钟意秋跑出了厨房。

    晚上帮义叔贴膏药,钟意秋发现他残疾的左腿肿的像发面馒头,心里不忍,“义叔,你明天别干活了,我去吧。”

    义叔笑起来,“你去?你会拉犁啊?我也是这几年才学会的赶牛犁地,没那么简单啊!”

    钟意秋哑口无言。

    “没事,这腿啊,到这个季节就这样,明天地就种完了,歇两天就好了,”义叔开解他。

    钟意秋说:“肖鸣夜说李家洼有个中医,明天去让他那儿开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