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不肯接,说:“不用,我去找刀叔借点。”
“有钱还去借啥?快拿去。”
肖鸣夜看了一眼钟意秋,钟意秋说:“你拿着吧,算我们找义叔借的。”
他这才接过存折放在口袋里。
义叔看了看两人,脑子里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不正常,却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路上全是泥,拖拉机和摩托车都开不了,只能靠步行去镇上买东西背回来。
肖鸣夜用凉水冲了个澡,穿上雨鞋就准备走。钟意秋心疼的不行,他刚刚才背着自己从镇上回来,现在却又要再去背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吧?”钟意秋实在于心不忍。
他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飞扬的眼角却带着发热后的红晕,简直就像是勾人的妖精。肖鸣夜关了房门回来,双手抬起他的脸抱住,疼惜的亲了亲,警告道,“你生病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好好在家呆着,先想好咋跟我交代。”
钟意秋明白他是想开解自己,顺势把昏沉沉的脑袋埋进他怀里,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难?
肖鸣夜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叫了王文俊和六子一起去镇上。
义叔一刻也不能歇,郑家庄的村长今早去报了案,警察还没来,几个村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扩大范围去找郑丽丽。钟意秋想跟着去,肖鸣夜早料到了,走前把剩下的干净衣服都铺在床上,让他躺着睡觉,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出门。
钟意秋睡了一上午,他本以为会做噩梦,却终究抵抗不住生病的身体,闭上眼睛就像是陷入昏迷一样,丁点意识都没有。
他习惯性的伸收去摸枕头下的手表看时间,摸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表也被偷走了。
那是他考上大学时,他爸送他的一块梅花手表,其实不是新的,是他爸妈结婚时下血本买的,为了买这对表,他妈连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没买。
钟意秋实在心痛,胸膛里像火烧一样,肆虐灼痛却又无处发泄。
他终于理解了王文俊的愤怒,自己心爱珍惜的东西,不知要被这些贼人如何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