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本来心里慌的乱跳, 担心余博山看出蹊跷,一听他这样形容肖鸣夜, 立马不愿意了, “怎么就是夜叉了?他就是话少,长的一点点凶而已!”
余博山更生气了,“你看你!我一说他你就不愿意!你跟我说清楚,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你哪来的那么多怎么回事!”钟意秋明白这种时候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假装不耐烦的说。
余博山胸腔里一直被一股无名火顶着, 发了顿脾气缓和许多,语重心长的说:“秋儿,你太单纯了,容易相信人,这世上表里不一的坏人很多,你长的又好看,任何时候都要谨慎,知道吗?”
钟意秋故意好笑的反驳,“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
余博山看他这样就头疼,又不想给他灌输太多阴暗,拍拍肩膀嘱咐,“总之,被欺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钟意秋知道他想起了师姐,心酸又感动,岔开话题道,“我知道了。先别说这些了,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老高离开后学校更缺老师了,而且经过这些事,足以证明沈校长是个大公无私,有魄力的人,你去找他好好谈谈。”
余博山从裤兜里摸出根烟点燃,像是在认真考虑,抽了几口说:“过段时间再说吧,等这边的工程做完了,我也再想想。”
钟意秋嘴唇动了动,等快走出林子才问出口,“你是不是不喜欢做老师?”
余博山也才二十出头,头上已有了稀疏的白发,烟雾从鼻子里喷出迷了眼睛,他眼眶紧缩几下,笑了笑说:“秋儿,我分得清,就像人有善恶一样,老师也有好有坏,我心里仇恨的并不是老师。”
钟意秋放心了,安慰道:“那你再考虑考虑,沈校长那边肯定没问题。”
下午放学后,钟意秋和李宏飞一起去袁翠翠家,却没见到她,她爷爷说跟着赵红花回娘家去了,钟意秋心里不信,在村里这么长时间,他多多少少听过些家长里短的八卦。
赵红花娘家没啥人,她五岁时亲妈就生病死了,她爹一个月不到就娶了个后妈,又生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谁知不幸并没有结束,她十岁的时候爹又出事死了,她后妈要改嫁,赵红花是个完全没血缘关系的拖油瓶,本来她不愿意带,但赵红花爹这边的本家亲戚都不愿意给她口饭吃,她后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只能带着她一起改嫁了。
可想而知,不会有人待见他,那个年代农村吃饱饭都成问题,她后爹是个残疾,小儿麻痹症落下的毛病,走路一甩一甩的,对赵红花非打即骂,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赵红花出落的异常漂亮,虽然穿的全是捡别人的旧衣服,打满补丁,灰扑扑的分不出颜色,但是依然像娇嫩的鲜花一样美丽。
那边村里,至今都在流传着风言风语,赵红花十几岁就被她后爹糟蹋了……
她后妈前几年就去世了,那边根本就没亲人,赵红花哪有娘家可以回?
李宏飞当然也想到了,俩人对了个眼神心照不宣,李宏飞试探了袁翠翠爷爷奶奶,他俩也并不信教,问他们孩子为什么不去报名,支支吾吾的说要去转学。
问不出具体的原因,只能先回去,等袁翠翠回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