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插在图案花蕊的缝隙里爸不出来了,肖鸣夜也挺惊讶,深深的看向她。
六姑娘最近非常忙,每天都在庙里画彩绘,一天到晚穿着围裙,身上还是糊满了油菜,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盯着人看时有种纯粹的真诚。
钟意秋本来慌乱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问道,“是六子告诉你的吗?”
“不是。”六姑娘摇摇头,抿嘴笑了,“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钟意秋好不容易落回胸腔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脑子里快速的回想他们是不是过分亲热了,她都能看出来那其他人呢?
六姑娘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说道,“只有心里有爱的人才能看见爱,当然也会理解爱。”
钟意秋心内震荡,六姑娘平时话不多,却有如此通透胸怀。
肖鸣夜点点头,诚恳的说:“谢谢。”
六姑娘手指细细描过床头的雕花,有些害羞的说:“祝福你们花好月圆,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轻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暖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余博山给刘青红留了办公室的电话,钟意秋和郑小萍两个人还排了个班,晚上放学后一替一天轮流守着电话到八点多,生怕错过刘青红的电话。
结果万事蹊跷,也是寸的不行,刘青红打电话来时,她俩都去上课了,谁也没赶上。
电话是沈校长接的,听她说了名字就立马叫义叔接,正是上课的时间,办公室没几个人,义叔问了她现在的生活劝她回来,静默半分钟后压抑的哭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义叔连一句劝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任何安慰的话似乎都像是客套的敷衍。
义叔说要去叫郑小萍和钟意秋跟她聊几句,刘青红忙说不用了,她赶着上班,等下次有时间再,说完就匆匆挂断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外人无论如何理解如何同情、担心、愤怒……都不及当事人百分之一的痛苦,钟意秋总是想该怎样才能帮助刘青红,却也知道现在必须她自己先出痛苦,勇敢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