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叶延舟也一愣,站起来直接下了个逐客令。
“时候不早了,我也还有些事,改天再聊。”
忽然被冷落的葛芸蕾愣愣看了下表。
怎么就不早了?这才刚七点半啊?
沈瞳坐在书桌前,用自己的生日打开了叶延舟的电脑,心头那股邪火渐渐熄灭。
叶延舟送完客人回来,便见她踏踏实实坐在电脑前,潜心研究夏令营的破冰游戏。
她的头发比初见时长些,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个圆巧的下巴,看起来同小时候没有太大分别。
他倚着门框看人,被看的人却毫无知觉,倒是趴在沈瞳脚边的胖达,渐渐受不住这深长的目光。
爸爸是不是心情欠佳?
狗的本能让它颠颠跑到门口,很狗地翻开肚皮,简单粗暴地撒了个娇。
过了一小时,叶延舟遛完胖达回来,沈瞳在敲代码。
又过了一小时,他健身冲凉完毕,沈瞳还在敲代码。
最后,他端进去一杯睡前牛奶,挡住了这个痴儿的屏幕:“喝完去睡觉。”
沈瞳从代码中拔出眼睛,先看一眼牛奶,再看一眼端牛奶的人,一时没有回过神。
她是谁?她在哪?为什么叶延舟穿着睡衣,端着牛奶,冷着脸催她睡觉?
他的洗发水什么牌子,闻起来像盛夏里茂盛的水生植物,清凉的,像薄荷又像松枝,湿头发居然还往下滴水,这一幕还真是非常地……
沈瞳噎了噎,将“老夫老妻”四个字咽下,再将“活色生香”四个字挥散,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掩饰般地接过杯子,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叶延舟阻拦不及:“不烫么?”
沈瞳抿嘴憋了半天,终究忍不住伸出舌头,用力吸了两口凉气。
胖达也学她伸出舌头,欢快地冲她呼哧了几声。
叶延舟看看面前这两个憨货,终是揉了揉额角,忍不住笑了。
“目目,”他将她的椅子转过来,“闻哥是谁?”
这一问,来得比那杯热牛奶还要突然。
这个人,讲话就讲话,作甚非要离得这么近?
“高中同学。”沈瞳边吹舌头边往后退。
“佳话?”叶延舟得寸进尺,又往前凑近了些。
这下那层缭绕的植物香更稠密了,沈瞳素来有点晕香,尤其晕水生植物,何况这株植物生得格外好——从前她怎么未注意过他有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