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由将语气放得更为和缓:“不用过度焦虑,我听你刚才使用了很多性质严重的词来描述这件事:饮鸩止渴、玩火自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他都还未成年。而且我刚和男朋友分手。老师,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变态。”
沈瞳终于抬起眼睛,眼泪已经开始往外冒。
她绝对是心理扭曲了,不然怎么突然对弟弟动心?
就在刚才,她临出门之前,来回换了好几次衣服,引起了舍友的注意。
舍友羡慕地说,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约个会还像初恋,要是她估计连头发都懒得梳。
沈瞳停下梳头的手,如遭雷击。
然后她就没有如约去图书馆找叶延舟,拐去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人在遭遇情感创伤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出现移情心理。就像落水的人,会抓住周围一切能抓住的东西,这是正常的自我拯救心态。”
“所以,我不是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一块浮木,或者……一种替代品?”
“也不能这么绝对,但确实目前,你的情绪还没有恢复正常,这时候做出的判断,未必准确。听你的说法,他可以给你别人没有的安全感,会对此产生依恋十分正常。你需要注意的是,不要把它误以为是爱情,至少暂时先不要匆忙下定义,现在的你,不太适合立刻投入下一段感情。”
“……老师,我不会的,这太有罪恶感了。”
“但人有时候会进入一种越压抑、越逆反的心理陷阱,如果有可能的话,建议你尽量减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等创伤平复之后再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做出更为理性的判断。”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
当天晚上,沈瞳没课,却没出现在蓝电实验室,叶延舟立刻觉察出了不对。
她找的托辞是“不舒服”。
说完她就知道找错了理由,叶延舟怎么可能允许她简单三个字就糊弄了事。
视频立刻打过来,沈鸵鸟没敢接,用被子把脑袋一蒙,假装昏睡中。
过不多久,王雅楠一溜烟跑进宿舍,隔着床帘小声问她——怎么病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这不是她的问题清单,她只是个无辜的传声筒。
“你男朋友,好家伙,近距离看简直就是电影明星,他在楼下叫住我,我还怀疑是什么综艺节目在恶搞。”
“他不是我男朋友。”沈瞳矢口否认。
“啊?”
“他是我发小。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是因为发小长得太帅吗?”
……奥赛选手的逻辑就是过硬,沈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就自顾自开始推演:“我要是有个大帅比竹马,男朋友也会天天吃醋,吃着吃着,感情不就破裂了吗?而且你发小是真的很关心你,让我一定下去告诉他一声你的情况。所以你什么情况?好像看着还能运行?”
沈瞳一想,逃避无用,叶延舟面对任何疑惑,不管学术还是非学术,从来都是一问到底。
她认命地打开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