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不答,兀自出神,半晌,从车载冰箱取出半瓶Hibiki。
“您在戒酒。”助理友情提示,“这瓶只能看,不能喝。”
姜衡充耳不闻,直接拧开了盖,对嘴灌了好几口。
“……瓶口一旦污染,酒味会逐渐变质。”处女座的助理忍不住又提示。
这是多虑,以姜衡的量,这小半瓶也就是漱个口而已。漱完他还意犹未尽,让助理靠边停车,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一打黑啤。
突然开戒可不是好事。
助理先生跟了姜衡很多年,曾是鹰眼的打碟DJ,也算世界上为数不多敢于和他说两句体己话的人。
“姜总,明天醒来您会后悔。”
姜衡不理,他正是为了去干一件明天醒来可能让他后悔的事。
最好明天……可以不用醒来。
焦霜霜的下班时间飘忽不定,但一般都在午夜过后。尤其最近既有金主爸爸,又有数据资源,好容易打进了壁垒高企的医疗行业,她整个团队都在天天打鸡血。
凌晨两点半,鸡血女王回到家,声控灯一闪,照亮了靠在她家门口的黑影。疲惫的精神陡然一个激灵,她差点没尖叫报警。
姜衡眯眼看清楚来人,从门口的地垫上爬起。
站倒是站的挺稳,口齿也还清楚,剪裁合体的西装三件套虽然被压得皱巴,但被他的好身材一撑,倒也没堕了萨维尔街的金剪刀之名。
但她知道,他醉狠了,正在发酒疯,因为他的力气只够站着不动。
迟疑了片刻,他往她家门上一靠,昂着下巴将她细细打量,露出一丝满意至极的笑:“我的霜霜。”
醒醒,分手都五年了,她是谁的霜霜,都不可能是他的霜霜。
焦霜霜掏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电话:“姜总在我家门口,劳烦来接一下。”
助理先生凌晨听起来也还是清醒平静,说出的话却很不像话:“抱歉,焦小姐,我今天休假。”
什么意思,休假就可以撒手不管事了?
他还真就不打算管了,直接挂了电话,挂之前还耸人听闻:“姜总这些年工作压力大,体检心脏指标总不大好。要是喝醉了,心动很容易过速,身边千万不能离人,劳烦您稍微费点心。”
费什么点心,废物点心吗,这助理开除算了!
焦霜霜心里骂骂咧咧,却不能真的放任姜衡躺在她家门口不理,毕竟他们只有这么一个金主爸爸,要是出了差池,刚缓过一口气的公司又要死翘翘。
她艰难地拨开挡住门锁的男人——真沉,他居然就势往她身上一歪,碰瓷碰得相当娴熟。
“霜霜。”声音听着也很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