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阿诚,大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初三毕业……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记得,反正那天心情特别down,旷了课一个人在街上晃,走到这儿的时候,刚好就遇到他开店。”
丁冬迫不及待问:“然后呢?然后呢?”
颜炀蹙起眉头:“别打岔。”
丁冬立即捂住嘴巴。
“然后啊,他就问我要不要上来坐坐,我就答应了啊,”江彦瞅着他们,“一个个的,这么严肃干什么?”
“这事儿必须严肃,”陆尧说,“我得巩固我和丁冬的地位。”
“对,还有炀哥和乙哥的地位,一块巩固!”丁冬说。
“神经……”江彦从旁边的小方盒里抽出一张彩色便签纸,一边叠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时我心里头特烦,又不想找你俩货,毕竟初三,不能拉着你们一块儿堕落,就把烦心事全倒阿诚身上了,再后来冷静之后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就办个会员偶尔来喝两杯。”
说着,他清咳一声,指着手边的莫吉托说:“也就十八岁生日之后才加了点酒精,以前我都是喝无酒精的,真的。”
“行吧,信你一回。”陆尧瞧着他,笑骂一声,“傻逼玩意儿,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们,别管什么初三高三,就算明天高考又怎么样?少上半天课还能落榜不成?”
“嗯,”江彦把手里叠好的一只纸鹤放在桌子上,“这事儿完了吧?完了就喝酒,别扫哥哥的兴。”
丁冬举起酒杯:“完了,干!”
“干?”仲乙笑着说,“这可不是白酒。”
“管他什么酒呢,高兴嘛!”丁冬用胳膊肘捅陆尧,“对吧?”
陆尧无奈地举起酒杯,仲乙也只好轻声笑笑,举起杯子碰上去:“行吧,干!”
昏黄的灯光下,颜炀盯着桌上的千纸鹤发了会呆,然后趁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默默地把它捏在手心,放进了口袋里。
这间酒吧似乎有魔力,进去了就会忘记时间不想出去,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要不是颜炀定了闹钟要给江彦补课,谁也不知道这一坐一聊会到什么时候。
走之前,江彦到吧台跟阿诚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跟着大伙一块儿下了楼。
“颜炀,你送一下陆尧和丁冬吧,他俩路痴我不太放心。”江彦说。
“我俩没……”
“我俩是路痴!”陆尧一胳膊捂住丁冬的嘴巴,往仲乙方向瞄了一眼,丁冬才反应过来。
“好。”颜炀说,“我到家直接去找你。”
“行,路上注意安全。”江彦朝他们仨挥挥手,等他们走出巷子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阿彦……”
“我们回去再说吧。”
“好。”
两个人虽并排走着但却没说太多的话,江彦心里想着事分不出精力管脚,等他抬头的时候,都过了小区两个红绿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