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乐咬着下唇,他恨极了江彦。
江彦手一甩,把蜈蚣抛到了窗外的绿化地里。
他拍拍手,一脸轻松地看着刘老师:“解决了。”
刘老师大手一挥:“都转回来,继续抄题!”
齐乐也只能憋着这口气,他扶正椅子,捏着发红的手赶紧跑了出去。
江彦看着他的背影,只冷笑一声。
这只是个开始。
“阿彦,那条蜈蚣的毒性……”
“是休斯顿一个同学家养的,没事。”
江彦看着颜炀:“觉得我过分了?”
“还是小心为好,”颜炀说,“我怕你被伤到。”
“炀哥,他对我们做的,远比这些残忍的多。”江彦回到座位上,捏着笔随性一转。
颜炀微微皱起眉,原本只以为江彦顶多捉弄捉弄齐乐,可经此一看,他好像动真格了。
齐乐有罪,可他也不能放任江彦沉浸其中。
*
入夜,颜炀辗转难眠。
他搂着江彦的手臂突然动了一下,怀里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还不睡啊?”江彦嗫嚅着,一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时差没调整好吧。”颜炀笑笑说。
“放屁,分明是有心事,”江彦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钻入肺里,顿时清醒了不少,“你什么样儿我不知道?还在我跟前装?”
颜炀亲了他一口,没说什么。
“好吧,不说是吧?那我猜猜?猜中有奖的那种啊,”江彦打开床头灯,盯着天花板上的菱形图案说,“蜈蚣的事儿我承认用力稍猛,但那蜈蚣毒性真不怎么样,顶多让他又疼又痒几天……炀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在休斯顿发生的哪件事儿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得恨,和毁腺体相比,我觉得让蜈蚣咬他一口都是轻的。”
“这是一个开始,”颜炀缓缓说着,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你说的这句话让我不得不担心。”
“担心我堕落,担心我变成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江彦轻笑一声,“炀哥,你在跟我一起之前,应该已经听说过这些传言了吧。”
“但那些都只是传言,”颜炀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真是呢?”江彦低下头看着他,严肃认真得几乎让颜炀觉得陌生。
“炀哥,你知道腺体被扯开时有多痛吗?”江彦说,“你知道我特怕疼,可当时身体的疼痛却远没有心里来得痛……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我是不是一个完整的Omega,可我在意,如果没了腺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那种割舍之痛,没人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