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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看着岳叔微微颤抖的手,不耐道:“你要是不想要我就直接跟我哥他们说了,到时候我哥帮她换疗养院出医药费,正好还给我省笔钱。”

    岳叔一噎,但心里到底还是暖的。

    他吸了吸鼻子:“那算叔跟你借的。”

    时川河漠然道:“那你还我吧,我待会就跟我哥打电话。”

    岳叔:“……”

    时川河不喜欢这种场面,低头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说:“盒子里是她上次说喜欢的音乐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叫她拿了以后就别天天念叨了。”

    他用最冷漠的态度做着最柔软的事:“很烦。”

    这音乐盒的确不贵。

    岳叔眼眶微红。

    只是这家制作商因为是手艺制作,音乐盒也没有多么精美,只会放一首纯音乐的《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里头的小木人更是傻得可怜,所以才会淘汰。

    先不说有没有人买,就说买了也多数当垃圾,玩一下就丢掉了。

    而这家手艺人本身就不是本国人,想要找到人或者找到这个音乐盒,肯定是花了心思的。

    岳叔静静的看着在柔光里闷头收拾东西的时川河。

    他看着他长大,当然知道小少爷那刺人的外壳底下是什么,所以他没有做太多的事情,只是郑重的说:“三儿,谢谢。我也替花花跟你说一声谢谢。”

    时川河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最后还是说了句:“下次等她清醒了我去看下她吧。免得总吵吵。”

    岳叔笑了笑,纵着他的嘴硬:“好。”

    等他走了后,时川河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坐在床边看了空荡荡的桌子一眼,最后视线转向了门口。

    叶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门口,正抱胸瞧着他。

    时川河并不在意他听到了多少又或者有没有听到,他直径起身想要以关门的动作示意叶延滚蛋,偏偏叶延要招惹他:“小少爷。”

    他懒懒道:“我睡在你隔壁,有事喊队长。”

    时川河:“……”

    他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向叶延:“怎么?你要死了?”

    叶延扬了下眉,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七人一起生活,怕小少爷把自己憋死,我这个队长要负责的。”

    时川河微抬了一下下巴:“放心,我还等着你进棺材去你的葬礼上放《好日子》呢。”

    叶延气笑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这句话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但却又莫名的少了点尖刺。

    六年前叶延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厌恶,那双深邃却又还有些年轻的眉眼更是凉凉的,直接将时川河的一身反骨激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今早那两条令人作呕的微博吧。

    时川河想,他俩针尖对麦芒的的状态莫名多了点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