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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手和腿,时山海皱着眉,带着不解:“三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时川河没吭声。

    他想说这其实一点也不危险,还没有他学后空翻和空中540危险。

    但他说不出口。

    他怕告诉了时山海后,他连跳舞这种带着点“危险性”的运动都不能做了。

    他想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可他好像又真的很脆弱。

    他想起昨天二哥回家,睡前蒋尧跟他说了句晚安,想起岳姨还在时,岳姨每天都会给岳华琪讲睡前故事,想起关与月跟他说过,他妈妈以前会搂着他一起睡觉……

    他好像又很脆弱。

    那晚跟关与月一起睡,其实时川河真的没有睡好。

    他以为是因为他真的很讨厌和别人接触,可好像不是。

    时川河后知后觉出了一点被藏在最深处的喜悦。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时川河微微抿住了唇。

    还是花花姐在好,花花姐不会将他视作一件美丽的瓷器。

    十岁的时川河,就算再如何早熟,被人捧在手心里捧久了,始终还是带着小孩子的脾性的。

    所以他在时山海和蒋尧细声细气的说教声中说:“我想花花姐了。”

    他语气平淡:“她要是真的是我姐姐就好了。”

    那这个家里,就也还有人把他当做“人”。

    那天温柔的说教在这句话中戛然而止,时川河也没再做那样的举动了。

    因为被发现了。

    而时川河在十一岁那年,见到了快三年没有见到了的岳华琪。

    岳华琪站在马路对面冲他挥手,她不再是那个披头散发的疯丫头了。

    她扎了个马尾,穿着碎花裙,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个很漂亮的酒窝。

    时川河朝她走过去,他总是习惯慢悠悠的步伐,岳华琪性子急,以往每次看见他这么慢,就忍不住悄悄伸手拽他,但这一次她没有伸手。

    她只是笑着对他说:“你能不能快点?”

    时川河快了一两步:“花花姐。”

    “我中考没考好。”岳华琪叹了口气:“过两天要去学校填志愿啦。你知道有所私立高中特长班有编导吗?我想报考那个。”

    她从小就喜欢这些,所以时川河不觉得意外:“嗯。”

    岳华琪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时川河垂眸跟在她身边走,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