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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凝也没能想到,说好凌晨前就能结束的工作,被拖到现在。

    第二天张野打着哈欠进了教室,瞧见汪凝在桌子上趴着。回到座位时,发现他睡得很死。

    整个早读,汪凝都没起来,动都没动一下。

    第一节 课上课铃响的时候,张野想过要不要叫醒他。叫与不叫,似乎因为面子而成为一个艰难的问题。

    张野停下了转着的笔,突发奇想,我再转一次,笔尖要是对准了你,我就叫你起来。否则那可真是对不起了,老天都不帮你怪谁去?想到这儿还偷偷笑了笑。

    过道那边的同学插足进来,扰乱了张野还未开始的天人斗争。

    “醒醒嗨凝哥,上课了上课了。”他连推带搡,暴力地把汪凝叫醒。

    汪凝艰难地折起了身子,双手捂着脸,眉头锁着、烦着、厌着,总之是不爽。

    他长长吸了口气,放下手时,张野瞧见他脸上被压出来几道印子,很红很深,嘴唇上也很干燥。

    汪凝忽然说:“丁丁,有水吗?”说着转头看着张野。

    什么鬼?张野迷茫地看着他。

    这时候汪凝才完全醒过来,他看了眼教室,扫了眼同学,眼神重新聚焦时生出来股陌生与孤独。

    张野猜了出来,他原来的同桌可能叫丁丁。

    这可怜孩子。

    可怜的孩子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忘了。”而后打了个哈欠。

    张野被传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丁丁有水没水不知道,纯哥有水。”张野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小心眼,叫不叫醒他是一回事,现在人干着嘴皮讨水喝,是另外一回事。

    张野自己分的很清,尽管旁人看来逻辑混乱,他还是从桌肚里掏出一瓶绿茶放在桌中央:“刚买的。”

    汪凝盯着绿茶有两秒钟,偏过头来的同时,张野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慌乱,在躲避什么似的。

    “谢谢,我不喝这个。”汪凝说着起身去饮水机那里倒水。

    “事儿逼。”张野对着他的背影说,同时觉得自己受到了创伤,把那瓶水狠狠砸进桌肚里,并且暗暗警告自己,张野你他妈再多管闲事,饶地球滚一圈!

    数学老师姓孙,瓜子脸配着披肩发,虽已三十岁,看起来挺年轻的。她比老唐高,当然也比老唐漂亮,关键是脾气还比老唐好。

    孙老师晚了几分钟进来,走得不快,她一只手拿着一沓卷子,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眉尖蹙着,脸色苍白。

    “有事晚来了几分钟。”她在讲桌后坐下后,手摁紧了小腹,嘴里不由轻轻嘶了一声。

    楚娓娓站起来说:“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行的话我看着大家自习吧。”

    “没事没事。”她压手示意楚娓娓坐下:“这堂课我主要说说昨天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