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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臣低头忍不住一阵笑。

    “各位都是行家,这酒还行吧?”穆小乙端起了酒。

    “好东西,好东西!”高大柱连夸了两句好,“闻起来就知道是好酒。”

    一众人举起酒杯,穆小乙说:“酒是好酒,就是后劲大,咱们只碰一杯,余下的各凭所能,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强求、但管够。”

    “穆老板慷慨!”

    “按说碰杯前得周老先生说两句,奈何我就这一杯的量。”穆小乙笑了笑,问道:“老先生,我能说两句吗?”

    周阔海知道他有话说,伸伸手道:“穆老板别这么见外。”

    “那好。”穆小乙举酒站了起来,一阵椅子声响,众人都忙起身。

    “我量浅不恭敬,把话都说在这一杯酒里。”穆小乙身上带着儒商的气质,他缓缓说:“今天既是周门弟子团圆,我先祝周老先生艺术永葆、传人济济,再祝咱黄城市剧团硕果累累、再创辉煌。最后嘛……”

    他转面看向张野汪凝,说:“祝两位康复出院,还是当日那句话,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无有不应。干杯——”

    酒盅不大,不到一两的量。张野浅浅抿了下,轻微的辣味中更多的竟是甘甜。他瞧着大家都一饮而尽,脖子一扬,也干了这杯。

    周阔海细细饮完,长长嗯了一声放下酒杯,用戏曲念白道:“好酒!好哇酒!入口柔,一线呐喉——”

    人已老迈而中气十足,几个字念得抑扬顿挫、既沧桑又铿锵,如这酒般醇厚。

    “好!”大家齐声叫道。

    都是行家里手,这段念白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望尘莫及。

    周阔海哈哈一笑,拿起筷子,“大家别捧了,都动起来吧。”

    汪凝给张野夹了筷子白斩鸡,看着他面前的空酒杯,说:“吃点东西,这酒后劲很足。”

    张野不肯信,“又不烈。”

    “半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汪凝又给他夹菜,两三下把他碟子夹满,“现在不吃,等酒劲上来你就要饿肚子了。”

    “真的么?”张野问。

    “这酒我师父喝过一次,他酒量很高,只半斤醉了一天两夜。”

    “那你不早说!”

    穆小乙听到两人说话,好奇问汪凝:“你知道这酒?”

    汪凝说:“茅台窖藏,建国那年产的。”张野满眼崇拜地看着他爷们。

    穆瓜插话说:“凝哥这酒可不多,我爸没几坛,我二伯要了几次,一两都没讨到!”一句话把他爸家底给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