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汪凝说:“其他事小叔你别操心了,把这里照顾好。跟高叔他们说,咱要办戏校,以后上不了台的,要不办退休,要不当老师带学生,总不会让大家饿死。这卡您拿着。”
汪凝掏出一张卡交给他,“除了保险,相关领导管不管先不说,死的一家咱先给十万抚恤金,重伤轻伤的你看着分。天快黑了,我还有事得先走。”
“等等。”李逸臣拉住他,“纯纯……嗓子能好吗?”
“能。”
“好,我信你。”
汪凝笑了笑,“我信他!”
“你呢?还要去学医吗?”
汪凝没回答。
年三十张野不要命地站在栏墙上,信誓旦旦、咄咄逼人说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话,汪凝所做的一切,都是等他来问自己,你还要去学医吗?
这个答案,他要留着说给张野听。
赶回别墅区时,刚到傍晚。
汪凝洗了手去厨房煎药,张野正在熬粥,他探头看了一眼,是按照自己的要求熬的清火绿豆粥,夸了一句:“真乖。”
这人一天不知野哪儿了,刚刚发了两条微信也没回。张野搅着粥,置气不理他。
不舒心的模样在脸上摆得太明显,汪凝一边忙活一边掏出手机,果然有两条未读的信息。
晚安:一天不见人,去哪儿了?
晚安:天黑了,回来喂药!
汪凝笑着解释:“刚在谈事,没留意。”
谈什么事谈的电话响了都听不到。
“嗓子好点了没?”
张野还是不理人。
“说句话啊。”
理你才怪。
汪凝有办法让他开口:“明天咱俩出去逛逛,买套房。”
说得跟买菜似的,张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嗓子还那样,好点有限。
汪凝心酸,从他身后揽腰相抱,把下巴抵在他肩头,“纯纯求求你了,快点好吧。”
万事俱备,除了张野的嗓子迟迟不见好。
张野的注意力还在刚才那句话上面:“买什么房?”
“住的房。”
“废话,你是听我说话不费劲是吧?”
穆小乙是只大肥牛,却也不能总占人便宜。寄人篱下的滋味,汪凝不适应也不喜欢。
“四居室的,舅舅舅妈一间,我妈和太爷爷两间,剩下一间你住,我……”
张野没等他话说完,“对呀,你不需要,马上大学了。”他掰开汪凝扣在自己身前的手,“药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