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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野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另一个疑点,“寻亲?”话是问汪老板,目光落在汪凝脸上。

    “对,寻亲。”汪老板也看向了汪凝,说:“我祖籍西安,当年大陆沦陷的时候……”

    “我们叫解放。”张野补充道。

    汪老板尴尬地笑笑,“那时家祖带着一家人随军来到台湾。事出仓促,有两个家人留在了大陆,一个是我的奶奶,一个是我的叔叔。对了,我的奶奶是俄罗斯族。”他说完想在汪凝脸上寻见些什么,可惜除了焦急要见见宝靠,汪凝没有别的心思。

    汪老板只好问道:“汪先生,您母亲祖籍哪里?”

    “黄城市。”汪凝答道。

    汪老板脸上一抹失落一扫而过,而他并没有放弃,间隔半个多世纪,谁能保证当年留下来的人会一直住在西安,况且当初他随父亲找遍了陕西,毫无消息。

    张野插言道:“我姑姑是孤儿,哦,就是我师哥的妈妈,她是孤儿。”

    汪老板倏地站了起来,“两位稍等。”说完疾步去了后堂,不一会折了回来,走到两人面前,把一张老旧的相片放在茶台上,有些激动地问:“这张照片……”他指着其中一个小孩,“眼熟么?”

    照片发黄,模糊不清。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

    见汪凝不说话,汪老板说:“照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奶奶已经去世了,这是我叔叔一家子。”

    按照他的推断或者希望,照片里的小女孩应该就是汪雅梅,男人和女人是汪凝的姥姥姥爷,而他,是汪凝的舅舅。

    可惜外甥冷冷淡淡,无动于衷。他说:“家祖去世时唯一的遗愿,要接回奶奶和叔叔。家父临终最大的遗憾,没能寻见他的弟弟。这些年我托出不少人,从未间断寻找。”

    “这张照片得有四十年了。那时这里和大陆信息阻塞,照片随着信件二十多年前才被人捎到台湾。所以……”汪老板点着头,重重地说:“极其珍贵!也是我们寻亲的唯一线索。”

    苦衷说了半天,汪凝还是不开口。张野不得不替他说:“可是这张照片太模糊了。”

    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年纪,眉眼看得不是很清楚,辨认不出是不是汪雅梅。

    “信里提到一句,小姑娘后颈上有一颗痦子……”

    张野猛地跳了起来,他欣喜地望着师哥,却瞧汪凝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皱着眉,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