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哥看,这就是我们的学校,帅吗?
……
他点进了汪凝的朋友圈找虐,这人从来不发朋友圈,上次发还是在平遥——我的瓮城。
而几个小时前有了一条动态,是北大大门的照片——我的北大。
多少人在评论里留言恭喜凝哥如愿以偿。
恭喜个屁,如愿以偿个屁,你的北大面前,瓮城算个屁!
“张野—”
有人叫了声,他失魂落魄地回头,是跟了他好几个月的保镖头子。
“丢魂儿了?”
张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公司大门口,怎么出的录音棚,怎么下的楼,怎么走到这里,全不记得。连见晚的天色也是此时才发觉。
“没。”
“我送你回去吧,顺路。”
上了车,张野才觉得浑身疲倦。靠在椅背上,在外间不断照进来的灯火里,他合上了眼。
“怎么啦?瞅着兴致不高。”
“你唱一天也这样。”张野无力地说。
保镖没话找话:“听说没,鼓楼老街要拆迁。”
张野睁开了眼望向窗外,车子缓慢地行驶在鼓楼老街上,中间还是那排梧桐树,两旁还是拥挤的商铺,下班的高峰期,这条路还是这么堵。
路中央的马路牙上,两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大男生勾肩搭背,说着笑着走着,他恍惚间错看成自己和汪凝。扭着头瞅了很久,直到他们淹没在人海里。
想了起来,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天早上他喊汪凝,真以为老唐吃素的吗?
若非载了汪凝一程,他俩相互不顺眼的日子,不知还要多久。
再堵的路也会走到尽头。
张野说:“叔儿,拐回去再走一圈吧。”
保镖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我这人……挺怀旧的。”
城市的发展不会因为某人怀旧而止步,挖掘机身边扬起的都是尘土,没有情怀。
多像汪凝,说走就走,走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张野头抵着门不想进去,他的房间里又剩下自己了。
人站在门边有了感应,密码锁的灯一直亮着,很亮。
我操,不是密码锁,是手链!
“狗日的汪凝,又玩儿我!”张野突然迷瞪过来,随而止不住地笑。
他飞快按了一串密码,咔一声轻响,门弹开。
张野冲了进去,兴奋地大喊:“汪凝,给老子滚出来!”几乎是飞上了楼,踹开了卧室的门,“汪凝!汪……”
他看见的不是汪凝,是汪凝的手链,端端正正摆在床头柜上,压着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