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按着马桶什么也吐不出来,汪凝拍着他的背,着急地问:“到底哪儿不舒服?”
“就……心里恶心。”张野突然回头,“诶?我不是有了吧?”
“……”汪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汪凝给他把脉,脉象沉微稍缓,是中暑迹象。加上连日来劳累,这时一并发作出来。关心则乱,汪凝心想,给他补得也太急了点。
张野看他有些自责的样子,紧张起来:“我怎么了?”
汪凝扬起唇角:“喜脉。”
“……”
“你去宿舍开窗躺会儿,别开空调。我给太爷爷说一声今天不排你的戏,再出去给你买点药。”
“什么药?”
“安胎。”
“你能不能正经点?”张野瞪着他,也不知是谁先不正经的。
汪凝神情正经,凑他耳根边悄悄说:“这些天给你的食补里,我下了点别的药。”
张野:???
“大概率能让男人怀孕。”
张野:!!!
汪凝出去了,张野躲卫生间里一时竟然惴惴不安。姑且不说真假,真搞出来个孩子,该给爸妈叫爷爷奶奶还是姥爷姥姥?这是个操蛋的问题。
张野还是很听他师哥的话的,回宿舍开了前后窗,乖乖躺床上休息。煞有介事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做了个梦,自己生了个八斤半的胖小子,长得特别像汪凝。他还没抱着孩子,肚子一痛,眨眼又生一个……
一梦惊醒,张野出了一头汗。除了阵阵心悸,人好像舒服了很多。这时汪凝回来了,提着一小包药,他站在床头拆药,张野红着脸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汪凝把口服液递过去:“喝了。”
张野接过来说:“我梦见……我日,谁家安胎用藿香正气水啊!”
*
长坂坡排了两个多月,十一月在黄城市大剧院首演。由于这出戏当年大火之后便销声匿迹,一直勾着老戏迷们的心,他们这次抢先出手,势如雷霆,叫张野汪凝的许多粉丝挤破脑袋也没能买着票。
经过协商,市电视台做现场直播。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下人山人海,比过年还热闹。
演出前,百花社接受媒体采访,记者们永恒不变的话题:这次准备摘几朵。
张野又比出了三根手指。
“又是三朵?”
其他记着异口同声:“是OK啦!”
“网上有专家评论,说百花社善于文戏武唱,武戏文演。这是制胜法宝,真是这个意思吗?”
“文戏要演出武戏的紧张感,武戏要演出文戏的细腻感。制不制胜不好说,这样演勾人是肯定的。”张野说:“总之我们百花社就一个宗旨,一出戏俩小时,你走进剧场看我的戏,一旦坐下来,不到杀戏就甭想起来,有尿也得憋着。不然对不起您的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