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为我一直被F国政府通缉的缘故,不好太过高调的频繁留下踪迹,只能跟着流浪的波西米亚人移动。至于你,真的喜欢混迹在狂欢的人群里吗?大概反而会觉得厌烦吧。”
兰波敏锐的看了他一眼,转开视线在状似无意问道:“为什么,你总是想死呢?”
关于太宰治这个人,除了是中也的搭档兼损友,兰波对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此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找死,主动的,被动的,各种充满想象力的谋求死亡,乐此不疲。
“您难道认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有意义的?”
鸢色眼睛露出嘲弄的神色,此刻他一点也不像个尚未成年的幼崽,比深渊黄泉还要深刻的黑暗与血腥味环绕身侧,黑发少年掀起习惯性下垂的眼睑直视坐在对面的女人:“兰波小姐,你又是为了什么,奋力挣扎?”
兰波“啧”了一声挽着袖子起身,动作快的太宰治根本无法闪避,瞬间被人摁着后脑勺脸砸茶几。
“你原来竟然是个蠢货!活着需要什么意义?我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就算罪孽深重,就算众叛亲离,能审判我的,永远只有我自己。”
“因为,上帝早已被杀,我被自己缔造的神明拯救。”
她松开被自己摁在茶几上的太宰治,脆弱的血管禁不住大力撞击,血液一滴一滴砸在厚实的橡木上,黑发少年突然爆发出一长串大笑:“啊……呀……是的。”
笑声戛然而止,他呛咳几声低语:“根本没有救赎的神明,我该知道。”
“‘死’并不是‘活’的对立面,而是延续,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一直认为,只有了解什么是‘死’,才能弄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想了解什么是‘死’……么,我知道了。还真有个合适带你去的地方,不过,嘛,还是先把工作完成,然后从米兰那里进入阿尔卑斯山口……途径斯图加特最终抵达目的地。乖一点,我带你去——地狱。”
冰冷笑意挂在嘴角,不似世间温度。
黑发少年惊喜张大双眼:“那可真是……万分期待!”
他欢快的跳起来,随手抽了几张纸堵住还在流血的鼻子,止了血就把手往前一伸:“中也君有顶帽子做礼物,我呢?”
兰波把肩头大衣甩给他:“就那么不喜欢森先生?”
“人不会喜欢和自己太过相似的另一个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