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揶揄好像在笑话他——“你倒是跑啊?你能跑哪里去?”
“……我去拿枕头。”
手指果然松开,不但松开还顺着纺织品的纹理耍了把流氓,福泽先生一激灵撒腿就跑。
所以说,男人的求生欲都是被逼出来的。
拿了枕头回来的福泽谕吉小心翼翼躺在她身边,中间恨不得隔上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某位男士简直比时下的国中生还要纯情,明明什么都发生过还是红着耳朵不敢靠近。兰波小姐可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她翻过来趴在洗晒过整理得舒舒服服的被褥上,一把拽住男朋友的衣襟:“你再往外边挪就掉地板上了,难道要我这个时候送你去医院?”
在靠近爱人和去医院丢脸之间思考了大概三秒,福泽先生表示自己被兰波小姐成功说服。他慢慢蹭着靠近她,兰波就趴着看他笑话似的一动不动。
也许她只是心血来潮捉弄自己,福泽先生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挪了挪,然后又挪了挪,再挪……兰波动作很快,猎物挪进陷阱就别想跑掉,她单手压在男人胸口,另一只手撑在褥子上,从趴在床上改为趴在男朋友身上。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错失逃跑机会的福泽先生试图劝说她:“明天还要上班……”
“哦,我可以迟到,你可以不到,还有什么问题?”
她侧过脸相当顽皮的伸手轻轻戳他的脸颊,眼神凶恶能吓哭小朋友唯独吓不住爱人的福泽先生忍无可忍,抬手把人往怀里一塞单手护着她重新倒在床单上被子一裹:“闭嘴!闭上眼睛!睡觉!不许再闹!”
“……”
被他从头到脚裹成一只蚕蛹的兰波小姐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福泽先生不为所动:“太晚了,好好休息,真的。”
“嗛!”
确认他是认真的,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闭上眼睛安静下来,十分钟后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意识到她已经睡着,福泽先生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眼神也逐渐软得能滴出水,轻轻在她额头碰了一下,银发男人收紧手臂抚过她的长发很快陷入睡眠。
第二天清晨,作息严格的福泽先生睁开眼睛,非常淡定的小心挪动身体。
嗯,胳膊麻了,想大动作也不可能。
这种几乎没挪窝的动静吵醒了兰波,眼睛尚未睁开的她先是用脸颊蹭了下枕头被子,然后伸出手搂着身边人的脖子抬头给了他一个甜得发腻的亲吻。
“早……”
直到分开各自喘息她才吐出沙哑的问候,情人眸色深沉,正打算继续做些其他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卧室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