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鱼,你们在干什么?!”
到嘴边的话忽然被一声尖锐的质问打断,像是被浇了盆冰水,“嘶”的一声,苏梦鱼滚烫的心瞬间凉透了。
他冷冷地回头,他名义上?的母亲,谭菀如,穿着白色雪纺衬衫,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装裤,从不远处的石阶上,满面怒容地朝他走来。
而追在她身后小步跑着的,还有被他划掉的预选导师,兆静白。
苏梦鱼淡淡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站住,”谭菀如蹙眉道,“见到你的母亲连招呼都不打,你外婆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话说的,就差把“没家教?”几个字摆明面上了,秦真鹿的眉头立时蹙起来,会有母亲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吗?
“菀如,你说什么呢……”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兆静白连忙扯了扯谭菀如的衣袖,又小心地朝苏梦鱼看了眼。
苏梦鱼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她,他的目光黑沉,神色极冷,上?挑的眼尾凝成一条笔直的线,像挂着把刀。
兆静白看着,心底登时一沉。
“我怎么记得,我从小就没有爹妈教?管呢?”见谭菀如的脸色立时黑了,苏梦鱼忽地笑了起来,“怎么?戳中你痛点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谭菀如的视线不像在看亲生母亲,倒像是在看杀父仇人:“提我的外婆,你也配?”
“苏梦鱼!”
掌心忽然落入一具温贴的事物,秦真鹿从身后伸出手,悄悄握住了苏梦鱼手?。
苏梦鱼紧紧攥住他的手?,胸膛急促起伏两下,视线回到谭菀如面容上?时,又重归于静:“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见他果真要走,谭菀如气急,抬脚就想上去拦住他,却忽然被兆静白拦住。
“好不容易跟孩子见一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兆静白腆着脸笑了笑?,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脾气稍微收收吧,你难道不想和小鱼和好了吗?”
谭菀如脸色僵了僵,知道自己刚才口不择言,但又因?久居高?位,拉不下脸,只能僵在原地。
兆静白把她往身后扯了扯,朝苏梦鱼面色和蔼道:“这么多?年没见面,你母亲一直记挂着你呢,有空的话,还是回个消息吧,别让你母亲担心。”
“原来你还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了啊,”苏梦鱼简直要被这两人的厚脸皮气笑?了,“不好意思,我初中就把她拉黑了,六七年都没发现,还真是难为她了,看来她给我发的消息还挺多。”
听见苏梦鱼明显的反话,兆静白的脸皮也挂不住了,沉沉看了谭菀如一眼,见她明显面色僵硬,就知道苏梦鱼说的是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