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叙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真的认不得路,就告诉别人你是喝酒喝多了,可不要说你认识我。”
不过,这园子的规模相当可观,的确配得上江湖中独一无二的袁家。
正大门上挂着“满慧园”的牌匾,宅子面积将近200亩,站在高处也很难一眼望到头。
最夸张的是,每到大节庆时,所有厢房宅子门口都会配一个小厮,谨防宾客迷路。
至于园内的山水花鸟、宅院厢房,数量和精致程度更是不敢小觑。
三人刚走进去,就已经有小厮模样的人规规矩矩地迎上来,为他们带路到了宴会厅旁边的花园内。
“三位若是需要休息,可以让那边的人带您去厢房。”
小厮留下这句话,便快速地离开了花园,看样子是返回门口继续为宾客带路了。
进了花园之后,楚留香便挑了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坐下,并且示意胡铁花保护池清叙。
“这里的人好多啊…”池清叙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吵吵闹闹的场面,表情相当困扰。
胡铁花没说话,他坐下后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压低声音为她介绍起来。
“那边的白胡子和尚,是少林的正清大师,别看他岁数大,一招达摩腿能轻松把这院墙踢个粉碎。”
“站他旁边的那个穿着道袍的女人,是峨眉的青竹师太,”他说着,叹了口气,“她的弟子可都是美女,但都跟她一样一心修道,基本不下山。”
“这不是挺好的?”池清叙平静地接了一句,“毕竟男人都是狗。”
胡铁花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怎么扭转池清叙对于男人的看法,但就算是胡铁花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确实让人火大。
“坐在花树下面喝茶的那个人是谁?”池清叙将眼神转到了另外一边,望着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问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那是崆峒派的公孙寿,他们门派不常下山走动,也不太喜欢和人说话。”
胡铁花见多识广,来赴宴的大部分宾客都能叫上名字,不管池清叙怎么问,他都能说出些门道来。
本来枯燥的等待时间,因为胡铁花的絮絮叨叨也变得稍稍有趣了些。
两人正聊着,却见胡铁花脸色一变,刚才明明还兴致勃勃的样子,现在却无精打采地蔫下头去,像一条被夺了食的狗。
池清叙看在眼里,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胡铁花不说话,他默默地转了个身,只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
池清叙正纳闷,她抬起头,却在远处的假山旁看见一个极其出众的女孩。
那女孩年龄比池清叙稍大一点,配着一把短剑,身穿水青色的利落短衣,蹬着双白色的府绸靴子,看起来英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