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青警惕性很高,平时若是轮到他守夜,几乎整夜都在假寐。
今天也如平时一样,男人身体放松着,紧闭双眼,但耳朵却警觉地竖着,
突然,他仿佛听到了窗纸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谢予青虽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对于一些偷鸡摸狗的伎俩还是很清楚,他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摸出一只飞镖,朝着窗户的方向,迅捷地掷了出去。
那飞镖好似能够割裂空气般锋利,在半空中旋了几圈后,“刺啦”地一声扎破了窗纸,将窗户的木栏劈断了一小节。
这样一来,乔颂玉也从梦里醒了过来,他相当谨慎,缓缓地坐起身,握住了悬挂在床头的剑。
发觉少年有要去开窗的意思,谢予青忙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不要冲动。
无论谁在场,都不会让还没有痊愈的伤员冒险。
只见谢予青从地铺上站起身来,精神紧绷地朝着窗户的方向渐渐靠拢,他轻功并不出众,想要隐藏脚步声,还需要格外仔细些。
两人屏住呼吸,周遭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连绵雨声,听起来让人汗毛直立。
男人走到窗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砰”地一声将窗户猛地推开来。
潮湿雨水的香味和湿漉漉的风一下子扑了谢予青满脸,他定睛向外看去,却只望到了一片漆黑,没有半个人影。
…难不成,刚才的声音是错觉?
谢予青无计可施,他将窗户妥帖关好,又走回床边,低声和乔颂玉说着什么。
假如男人刚刚探出头去看上一眼,便会发觉有一个影子,好似色如点墨的巨石般蹲在房顶上。
两人正说着,外面却又凑巧地响起了敲门声,这声音并不急促,反而轻缓极了。
“是我,”门外响起了楚留香的低沉的声音,“我有急事。”
谢予青愣了一下,赶紧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男人站在门外,还穿着轻薄的里衫,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面色严肃,薄唇微动,告诫二人道:“小心点,房顶有人。”
这短短的一句话,将本来还不动声色的谢予青和乔颂玉惊得冷汗直冒,
见谢予青正打算踮起脚飞出窗外,楚留香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别急,我们要先去看一下清叙和亚男。”
以防万一,这两个女孩半个月以来一直睡在一起,算是做伴。
听罢这话,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自己紧张过头,却差点将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正当这时,他们听到了池清叙和高亚男的屋内,传来了响亮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