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嫌女人吵闹,白飞英见怪不怪地伸出一只手指,百无聊赖地皱着眉掏了掏耳朵。
一边的周东来,却被吓得一激灵,他和马芳铃共枕而眠数日,却完全没有见识过她这一面。
想到这儿,周总镖头叹了口气,开始懊悔自己不够冷静聪慧,事事都被牵着鼻子走。
“要不是我将林仙儿的情报透露给你,你怎可能这样轻易地抓到她!”马芳铃大声地骂道,“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你哪里来的良心?!”
马芳铃骂的义愤填膺,正欲继续说下去,冷不防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是一旁的周东来再也听不下去,冲上去狠狠掴了她一掌。
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下听到自己曾经信任的女人,竟开始为别人通风报信起来,更是怒不可遏。
男人的铁掌裹着风,力道很大,马芳铃被这一巴掌扇得,冷不防跌倒在地,头上的发髻没规矩地散落下来,若不是她衣着整洁,只怕看起来和街边的乞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牵动了下巴上的伤口,她吃痛地呲了呲牙,娇嫩的嘴角也缓缓流出了一道鲜血,显然是用力过猛,将嘴唇也被打破了。
“贱人!”他声如洪钟,毫无风度地愤怒骂道,“我供你吃喝,原来就是让你出来通风报信,给别的男人当狗的吗?”
周东来一边说着,一边又愤恨地上去用力地补了两脚,更是将准备站起身来的女人再次踹倒在地。
花含烟的眼神中已有些不忍,她正要上前,却迎面对上了叶开的目光。
少年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东来现在这样暴戾的样子,若是花含烟走上前,说不定会被误伤,何况,周总镖头色心极重,对“林仙儿”的渴求,不亚于江湖中的其他男人。
花含烟看得明白,那刚刚伸出的手又犹豫着,无奈地收了回去。
白飞英则好像在看猴戏一般,盯着马芳铃嘲讽地笑着。
一时之间,熟悉的失落、愤怒、嘲讽全部像是铺天盖地的大雨,浇在马芳铃的头上,浇得她浑身透湿,如坠冰窟。
她想起不见踪影的父亲,想起沈三娘,想起自己曾经扬鞭策马的样子,明明才过去不久,但现在却只能通过回想,来满足自己。
现在的马大小姐,却只能百般讨好地依靠着男人生活,试图兢兢业业地获取一点点温暖。
自己若还是意气风发的万马堂大小姐,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呢?
“对我好?供我吃喝?”马芳铃带着愤怒,痛苦地质问周东来道。
“你又何曾看重我?何曾尊重过我?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一只听话的狗而已!”
“既然我是狗,我为什么不能向别人摇尾乞怜?周总镖头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她一面流着眼泪,一面不服输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