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行一行地浏览下来,却在名单的末尾看到了“楚留香”三个字。
“楚留香?”池清叙有些惊讶,“父亲对他也有兴趣吗?”
乔颂玉被她这话逗笑了,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脸感叹道:“香帅的大名无人不知,我父亲自然也想见见他的,再加上之前我受到他颇多的照顾,大约我父亲也想跟他道谢吧。”
池清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笑着说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和女孩子说话调笑。”
“谁知道呢,”乔颂玉感叹道,“只要不出现下一个程仪苼,就已经很好了。”
提起程仪苼,池清叙也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只要一想起她残破的面容和失明的双眼,少女就觉得一阵揪心。
看见妻子忧伤又痛苦的脸色,乔颂玉忙转过身来将少女搂进怀中安慰道:“是我不好,大晚上的,还要提这些让你不愉快的东西。”
“不…没有。”少女像猫一般,把脸埋进乔颂玉暖和的胸口,轻轻地蹭了两下,表示自己并没有介意的意思。
他们很少吵架,即便偶尔闹一点小别扭,也总是能很快和好,这多亏了池清叙的有话直说,也多亏了乔颂玉的包容和温柔。
三日后,环翠山迎来了乔老庄主热闹非凡的寿宴。
府上的婆子丫鬟们,天不亮就起床开始为宴席做准备,洗洗涮涮,切菜烧水,至于府上的厨子,本来只有三个,现在为了宴席临时又雇来了两个,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乔颂玉和池清叙的卧房已经是山庄最靠里面的一间,却还是被硬生生吵醒。
天光乍破,池清叙便被一阵吵嚷声中惊醒,屋里被一片朦朦胧胧的深蓝色笼罩着,还带着一捧即将破茧而出的亮光。
少女叹了口气,身旁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臂,将她环进怀里。
“睡吧…”乔颂玉压低声音说道,“还很早。”
“嗯…”池清叙翻了个身,将整个人都缩在乔颂玉的胸口,倚靠着这份温暖,她满足地再次闭上了眼。
不知睡了多久,池清叙再睁开眼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乔颂玉也早就离开了床榻。
想起今天是乔老庄主的寿宴,少女猛地坐起身来,加快了梳洗的速度,不一会儿就要出门见客了,自己可绝对不能丢人失礼。
日渐正午,乔老庄主和庄主夫人早已衣冠整洁地坐在大堂中央,接受着宾客们的拜谒和祝贺,虽然按照以往的习俗,寿星不可正式露面,但来来往往皆为武林中人,繁琐的规矩也显得不是那么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