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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记者也不是傻子,电梯有人等候的情况下,自然也有人会想到杨焱可能转走楼梯,从而跑去楼梯间围堵。

    透过门上玻璃,杨焱看到楼梯间里稀稀拉拉坐在阶梯上的记者。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电梯情况更麻烦。

    于是他拉开门,快步往下走,在坐在前几阶楼梯上记者还没反应过来时,杨焱已轻巧地越过了半层楼。

    记者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大一个人从走廊窜出来,戴着帽子低着头。

    傻子都能猜到他的身份。

    反应过来的记者一跃而起,叫嚷着杨焱的名字冲了上去。

    他们这么一闹腾,直接唤醒了楼梯间里等待的所有记者。

    被杨焱甩在身后的记者冲下来,楼下的记者则往上跑,还有些敏锐的,在走廊听到动静,也狂奔过来凑热闹。

    一来二去,杨焱被围了个严实,四面八方的闪光灯刺目,他被晃得睁不开眼,只能摸索着一点点往下走。

    杨焱缓慢挪移到一层,要出门时却又遇到困难。

    下楼时还好,他硬往下挤,记者就算不乐意让路,也会碍于他前进的趋势,勉强挪移些位置。

    然而眼前的楼梯间出口,就两人宽度,里里外外都被围了个严实,要挤出去本就不容易,堵住门的几个记者还鸡贼地将摄像机怼到杨焱面前,盘算着如果杨焱强行突围,便可以用这做文章,扣他一顶“殴打记者”、“损坏财物”的帽子,以赚一大笔流量。

    杨焱试图往外走,挤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停下动作,冷声道:“麻烦让一下。”

    记者群一动不动,谁也没有要让路的打算。

    面前的记者和身旁的记者还因为杨焱终于脱离沉默,激动地又将各式各样的收音设备往他前面又怼近了些许。

    攒动的人头,喧哗的声响,堵到鼻尖的话筒。

    一切都让杨焱感到无比不适。

    他昨晚睡得不好,早晨也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又受了刺激,此刻和几十人一起被困在闭塞的空间里。

    杨焱皱起眉,只觉呼吸急促,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不是第一次有的熟悉反应。

    杨焱知道这是自己低血糖要犯了。

    他条件反射地看一眼距自己半臂远的门把手——他所能找到的最近支点。

    可此刻,把手被夹在两个记者中间,他根本不可能被够到。

    杨焱呼吸愈发急促,耳鸣和头晕感接连上头。

    周围有记者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他们做的只是兴奋地把相机又往前怼了怼。

    杨焱觉得就算自己当场猝死过去,记者们大概也只会拿着相机瓜分自己的尸首,然后再将照片配上有冲击性的文字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