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他一眼,“你真的觉得这种交流方式很好吗。”
“……”纪德站姿笔挺,“遵从命令是我的天性。”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整个彭格列,只有他最让我头疼,并不是说我是那种夸下了海口却做不到的人,理论上来说确实可能整个mimic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到时候要完成的任务一定会非常的困难——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是这个人,过分的追求“解脱”了。
虽然也我觉得活着这件事情很无聊,但是他却和我不一样。
我从没劝说过他寻找什么活下去的意志,我觉得这样对他不尊重。
“若觉得活着无趣的话,您有试着向这个世界求爱吗?”他突然问我。
我从红茶杯上抬起头,一脸冷漠的盯着他,“我觉得不会聊天的话就不要尬聊了,很掉好感的。”我喝了一口红茶,示意他把放在茶几上的资料袋打开,他把目光放在资料袋上,然后拿起来把它丢进了一边的碎纸机。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纪德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不需要知道。”他说。
“那是你们下个月的活动经费和家人的安抚费。”
“……”
“你以为是什么?”
“……”
我看着他绷起来,脸色越来越差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噗……开玩笑的。”我捂住了眼睛,“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资料袋里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手指微微分开一个缝,就看到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的纪德,我觉得他肯定手很痒,想把枪掏出来给我一颗花生米。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把心理摆平衡了。
“您需要改一下这个恶趣味,不然迟早有一天您是要被人打的。”他说。
“没事,反正打得过我的有求于我,打不过我的没胆子打我。”我吹了吹漂浮在杯子里的花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安抚费在这里,”我丢给他,“尽快交到家属手里吧,没有家属的你就自己留着在老家买块地。”
他接住了银行卡,背面贴着密码。
“没事了的话,我就不留你了。”我十指交叉,把手放在膝盖上。
在他走到门边上的时候,我憋了半天还是觉得憋不住,“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