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树仿佛没听到一般,搂住女儿,亲昵问道:“萍儿,想爹没有?”
“想。”余蔓脆生生应道。
湿袜子贴在脚上很不舒服,余蔓笨拙地想把袜子脱掉。李嘉树见状,托起女儿的小脚唰唰两下,揪下血里捞出来的似的小袜子,扔进火里,然后用衣摆把小脚丫擦干净,擦到最后,还亲了两口。
“爹,你还走吗?”余蔓问。
“萍儿想爹走吗?”
“不想。”余蔓诚实地说。
父亲在家,母亲看他不顺眼,家庭关系紧张,压抑;父亲不在家,她眼看着母亲整日和奸夫鬼混,还要装懵懂无知,更压抑。
李嘉树大笑,从咕嘟嘟沸腾的大锅里捞出一块肉,吹了吹,送到女儿嘴边。
“来,吃肉。”
汤勺里的肉块很大,余蔓歪头咬了一口。
“好吃吗?”李嘉树眼不眨地看着女儿,充满期待。
余蔓的脸皱成一团草纸,她嚼了两下,便将嘴里的肉囫囵咽下,冲父亲猛摇头。
李嘉树满面红光,连勺带肉往锅里一丢。油汤飞溅,溅了他一脸,余蔓一头。
“不愧是我女儿,哈哈。”他捧起女儿的小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余蔓凝神片刻,恍然想起一件事,顿时表情崩裂,对父亲怒目而视。
“怎么,爹亲疼你了?”李嘉树笑问。
余蔓撅嘴,用衣袖使劲蹭了蹭脸上父亲亲过的地方,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亲完脚,再亲脸,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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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树一脚踢翻大锅,骨肉滚成一堆,汤洒了一地,和地上凝结的血混在一起,撒发出奇怪的气味。余蔓下意识想往地上看,却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父亲抱走了。
随手拿了些细软,李嘉树带着女儿离家,马不停蹄地赶路。余蔓不记得走了多久,也不清楚经过哪些地方,只知道,他们要去拜访父亲的一位挚友。
李嘉树将女儿托负给挚友夏辞照顾,夏辞夫妇非常愿意抚养余蔓,他们膝下一双儿女,小女儿和余蔓年纪相仿,正好可以做伴。
女儿有了着落,李嘉树很是欣慰,却也十分不舍。他蹲在余蔓面前,一遍遍抚摸余蔓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