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吃人肉,他老婆,就是被他先杀后烹的。”
李大嘴喜食人肉,杀人食之,只留下一颗人头,于是被冠以“不吃人头”的凶名。然而此人常常放言,说自己名不副实,其实他连人头也吃。
“死、死了?”余蔓喃喃自语。
“嘘。”张菁扯了她一下,低声告诫,“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今天寿宴,不宜多言。”
余蔓脑中一阵嗡鸣,眼前荡起涟漪,久久不散。
癞头汉子得了银子,放下竹竿,欢欢喜喜地走了。山庄弟子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幡布卷成一团,一根两指粗的竹竿三个人抬,飞快运出礼堂。
铁无双佝偻着背,沉默不语。裘奕与师弟对视,正要一唱一和地打圆场。
突然,席间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句,“燕南天的藏宝图真在铁盟主手里?”
一言掀起千层浪。
裘奕双目圆瞪,怒极反笑,好似在说“你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让诸位见笑了。”铁无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老夫手中没有藏宝图,信或不信,诸位随意。”
他活了大半辈子,功成名就,家财万贯,才不稀罕什么秘密宝藏。
“没人担心李大嘴吗?”角落有一少年,抱臂倚在墙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坏小子样,“说不定,他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咱们中间,还自带了一盘人肉。”
众宾客一听,觉得不无道理,人肉都敢吃的李大嘴,还有什么事不敢做。霎时间,不少人变了脸色,反酸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那少年懒洋洋的,脸颊上有一道很长很明显的伤疤,这道伤疤并没有人让他变得丑陋,反而为他俊美的外表附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魔力。
他歪嘴笑,正要再冒几斤坏水,忽然对上一双眼睛,心头莫名掀起一阵悸动。
这个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目光越过两桌客人,花无缺定定看着那吊儿郎当的少年,“你可是江小鱼?”
他没见过江小鱼,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江小鱼。
“你是谁?”少年挑眉反问。
“我是花无缺。”
“无缺公子竟然认得我。”少年故作惊讶,一脸戏谑,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
花无缺笑了笑,感叹道:“我认识你许多年了。”
少年诧异,“我们以前见过?”
难道花无缺去过恶人谷?不可能。
花无缺敛容,眼神变冷,“江小鱼,与我一战。”
“哈?”少年愣住,眼睁睁看着花无缺走过来,觉得十分可笑。
他与花无缺素未谋面,何来仇怨?就算有,提醒他一下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