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了,应该还在附近,如果你想......”
“我不想。”余蔓冷冷打断他。
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江小鱼怔了怔,咬着牙一跺脚,拂袖而去,走了几步,仰头望望天,气得笑出声来。
余蔓无意与李嘉树相认,哪怕他近在咫尺,可架不住,李嘉树想见她。
江小鱼的几个师父阴狠毒辣,自私自利,但对江小鱼还是有感情的,特别是杜杀和李嘉树。今早,他们偷偷摸摸上了涂山,尘埃落定前夕,又分头散去。
下山的路上,余蔓突然冒出一个惊悚的念头,她开始频频四下张望,表情十分奇怪。
“萍姐姐,你......”花无缺以为她放不下父亲,便想提议一起找找看。
“你说,你师父会不会杀回来?”余蔓鬼祟地偷瞄路边的野草丛。
花无缺愣住,随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并非不存在这种可能。
这时,茂密的草丛后面跳出来一个人,让余蔓脸色一变。来人不是她假想中的邀月,而是她那臭名昭着的爹,李嘉树。
“萍儿?你是萍儿?”
余蔓的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你怎么有脸来见我?”
李嘉树凶恶惯了,突然被怼,明知不该发火,可面目还是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显得十分狰狞。
他忙把脸一抹,赔笑道:“是是是,我没脸。”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一眼。”就一眼。
“看完了吗?”
李嘉树艰难地点头。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余蔓冷冷道,“看我一眼,你软弱一分,看你一眼,我憎恶你一分。”
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李嘉树,大步离去。
花无缺在原地僵了僵,左右为难,他追上余蔓,小声说:“萍姐姐,你冷静一点。”
余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哪里不冷静?”
“我怕你一时冲动,将来后悔。”花无缺认真地说。
余蔓笑了,笑着笑着又化成一声叹息,语调缓缓,心平气和地说:“他杀妻,杀得是我娘,他吃人肉,吃得是我娘。”
“他在我这里最好的下场,就是我把他忘到脑后。”
之前打了他一顿,恶气已出,她没有为母报仇血债血偿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
花无缺看余蔓的眼神,还是忧心忡忡的。
余蔓露出无奈的表情,拍着胸脯,干巴巴地自证,“我很好,很平和。”
说着,歪头冲花无缺一笑,轻声道:“倒是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花无缺愣了愣,他的确有些疑惑想向她求证。沉吟片刻,他皱眉问:“你早知道我和江小鱼的身世?”
余蔓拨弄着耳边的碎发,轻飘飘地说:“也没有很早啦。”
“然后把我蒙在鼓里。”花无缺小声咕哝,语气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