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送到太平间了吗?”
“死者什么身份,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病人?”
习惯使然,陆亦然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先确定人的社会身份,话刚落地,程欢却是已经提着勘察箱出来了。
显然他已经看过了受害人,总之头部还保护地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
但就是这双眼睛,却露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生气、愤怒,更多的,还是质疑和不可置信。
可想而知,被口罩遮挡住的面色应该也不会太好。
“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共事几年,又是一个大院儿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陆亦然自认为很了解他。
这人就是个闷葫芦,无论何时何地,对人对事,表情都是淡淡的,后来做了法医,整个人就更冷了。
而平日里,简直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反常才让人更担心。
“死者是一名医生,现在人在太平间。”
“以前认识的师妹。”
“具体的数据你自己看,尸表检查的数据已经填好直接给季队了。”
再开口,程欢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刚才一时的失态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难怪。
支队的法医参加工作前多有在市医院实习的经历,医学生们又有自己的圈子,相互认识,总是难免的。
了解到情况,陆亦然倒也不敢乱说什么,只追了走了几步,程欢却顿住了。
“怎么了?”
“需要帮忙吗?”
“没有。”
程欢依旧面无表情,却走得更快。
临走之前朝着身后瞥了一眼,虽然很快,但陆亦然还是发现了他是在看季和。
闹矛盾了?
这两人都不爱说话,应该不至于。
陆亦然也只当自己看错了,再回来,也直接去要了表格。
结果第一眼,就差点傻住。
季和虽然打扮地精神利落,更是在旁边认真填写表格,但这份抖擞却只能坚持几秒,不一会儿,就是控制不住的哈欠连天。
旁边,摄像和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虽然都在认真地干自己的事,但陆亦然却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疑惑和抗拒。
“没休息好吗?”
“还是生病了?”
“没事。”季和却是言简意赅,“表格在这里自己看。”
“一会儿家属过来要谈,你也别着急凑上去。”
说着,却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