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难过剖在他面前, 面露恳切, “即使这样,你也要我先回去吗?”
他震惊地看着她。
夜深人静时,降谷零也曾一个人躺在床上假设,未来某一天黑衣组织的任务结束, 他与高桥早纪的关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他或许会换上警服站到她面前, 说一句好久不见;又或许会把伊达航从北海道请来,像少年时代那样递给她一盒芒果牛奶, 然后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降谷零,仰慕你……很久了。
无论如何都该是现在这样。
此情此景,此刻狼狈的他。
降谷零又苦笑一声,是真正的苦笑,他几乎能尝到舌尖的涩意:“原来……你都知道了。”
“也难怪,谁让你是高桥早纪呢。”
她沉默,闭了闭眼盖住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率先起身,转头朝降谷零伸手:“和我走吧,你的伤要紧。”
降谷零看了她一会儿。
“好。”
*
高桥早纪扶了他颤颤巍巍的进屋,他们的时间耽误了太久,降谷零一口咬定自己无事,她不敢在外面脱他衣服。期间握着男人的手觉得越来越冷,才干脆脱了自己的外套简单披在他身上。
内心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好。
一进门将他安置在沙发上,高桥早纪“啪”打开空调,暖气调高,去次卧翻出启介洗干净的睡衣,又拿了药箱和柔软浴巾。
才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瞥到男人干燥的嘴唇,立刻转去厨房接了杯温水。
她做这一切时降谷零就坐在沙发上,独立脱了黑色外套后就没动的人眼神随着女人的动作来回移动。
“好了”她重新坐下,摸出茶几抽屉里的剪刀,对着他比了比,“我要剪你的衣服了噢,没关系吧?”
他内穿白色的长袖T恤早已被鲜血染红,这么脱下来势必会再撕裂他的伤口,只能用剪的。
降谷零点头。
“启介在我这里有不少留下来的衣服,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可以穿一穿。”早纪得到许可,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剪开他的衣服,生怕一不留神锋利的剪刀就会划破他的皮肤。
即使仍旧心情沉重,降谷零瞧着她这番模样依旧忍不住一笑。
他一笑连带着胸膛在动,高桥早纪立马停下动作,维持着一手捏住衣服,一手操着剪刀,也不敢移开视线,口中连声道:“你笑什么?别笑,别动。”
她现在的动作几乎要趴在他胸上,选择了从衣服中间下刀,将他下半截衣服卷到胸口处往上剪,整齐的腹肌敞露。
男人喉结轻轻滑动,高桥早纪却无暇注意。
好不容易剪完了前面,她让他转身,右边半边的衣服可以先脱下来,目光滑过男人的腰腹,高桥早纪一顿,关切道:“你冷吗?要不要盖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