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奥利凡德带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凡事皆游刃有余的缘故, 他很难想象那个神秘万分、各种手段都难以用常理推断的姑娘会有什么失误。
屋内的伊诺克站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腰腹处缠绕的绷带隐隐约约渗出些血迹,血液的甜腥味弥散在这片不大的空间内。
但当事人只是不怎么在意的甩了甩袖里箭。
一道冷光闪过, 银色的箭矢划破空气,擦过棕发男人迅速避开的侧脸,牢牢钉入后头还未关闭的金属门。
同是艾德曼合金的材质, 双方都很清楚这种金属的坚硬度和杀伤力。
连接着箭矢的细锁链被主人拉得绷直,凌厉的往巴基脖颈冲去,被后者用金属臂隔开,利落的弯腰躲避。
伊诺克斥了一声, 在巴基以为他要继续攻击的时候, 收回了银箭,没被面具遮挡的半边脸满是冷肃,转身就走。
“……她怎么样了。”
在伊诺克快要错过他时, 巴基沉声问道。
已经跨出大门的面具男人直接回了他猛地一拳, 金属臂下意识格挡,骨骼和金属的碰撞声令人牙酸。
这个代号箭锁的九头蛇的肉体素质超乎巴基的想象,他甚至觉得箭锁的力量比他上次在斯塔克大厦停车场和他对招时还要强了。
至于变强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 巴基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纽约之战、奥利凡德使用洛基权杖之后、这个面具男人脸颊浮现出的那枚烙印:双翅双足的蛇形鸟,从皮肉下生长而出。
不是完全清醒状态的他没有细想, 但如今的巴基不会想不到那枚羽蛇印记和奥利凡德以及箭锁的联系。
看起来简直像是……
像是什么?
黑魔法。
……
“你在Lord身边呆了那么久。”
这句话伊诺克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的:“……却不知道她对药物的抗性为负?”
无知的巴基:“……”
他无从辩驳, 那姑娘的形象在他看来甚至有点无所不能, 即便在逆境也能转败为胜, 就像她多年前那个“维基小姐”的外号一样。
“……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士兵。”
每一个九头蛇的成员都知道冬日战士,情绪或敬畏或不屑皆有之。
巴基和他对峙着,听了这句话才下意识的去观察这个人的脸——没有毁掉的剩余半边脸很干净,鼻梁挺直,眉目也偏向英气,唇角甚至天然带点笑弧度,只可惜表情太狠厉了。
总体而言,他看起来年轻而富有生机,根本看不出其真实年纪,但面相莫名有种熟悉感。
——然而巴基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身为冬日战士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如果没有你她根本不需要经历那场空难!你自己和那个二战老伙计一起冻成冰块也就够了!”
男人翡翠绿的眼眸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冰冷起来,像刻意压抑着寒气的冷翡翠。
“怎么?你敢否定你把Lord一个人丢在那儿,不是为了去找那个舞台剧老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