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像乌龟一样开得慢吞吞的。
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奥利凡德的心提了起来。
她大致能感应到周围的复仇者们的心绪,巴基和史蒂夫的慎重戒备、彼得·帕克的半兴奋半紧张、托尼和班纳博士的冷静对待、娜塔莎和巴顿的稳重沉静、雷神托尔的不以为然……
唯有她自己是,恐惧。
红骷髅是她的心魔, 是她这一世幼年时、难以逾越的高山。
就像虫洞和太空是托尼·斯塔克唯一的恐惧一样, 她对红骷髅的畏惧, 其他人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毕竟,何谓感同身受?
唯有曾经站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才知道高处大厦将倾、而你无能为力的绝望。
【放轻松。】
身后靠着的巴基把她握紧了, 身体上的接触让他最先感应到她情绪不对劲。
【我们已经离开了二十年了, 维基。】
【离开了, 你明白了吗?】
【就像洗脑词不能再控制我一样,他也不能再操控你。】
身后的人靠过来,似乎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奥利凡德睁大了眼睛——虽然其他人都看不见。
她强迫自己的目光去迎上那扇门,和那门之后可能出现的人。
巴基的体温给了她力量,但她又该死的清醒的明白,这种恐惧并不是靠着宽慰就能消散的。
所以她只能回:【我……尽量。】
托尼插科打诨的嚷了一句:【纯纯的小恋爱打完了再谈也来得及, 放心, 回去之后贾维斯会为你们的房间准备好一打的小雨衣!】
奥利凡德:……
巴基:……
托尼:【哦好吧, 我忘记上世纪冰棍们的恋爱方式了, 那什么……循序渐进?那要不先牵着小手看个电影再跳支舞?】
得, 什么气氛都没了。
……
门后入眼场面, 居然并不是一片银白金属色。
偏浅的军绿色充斥着整个研究室, 密密麻麻的“棺材”整齐排布, 中间各自隔着道路,像是玩“消消乐”或者“翻拍对对看”时的那种方形小格。
与那扇简陋又小的门相比,这片空间算是非常非常大,空旷得几乎有回音。
在研究室的遥远的另一端,一把椅背很长的椅子挡住了这片空间里的唯一一个人。
他们只能透过两边的椅子扶手,看见搭在上面的一双手,男人的。
【为什么反派或者大佬一定要背对着其他人坐着?】
彼得有点小紧张,忍不住絮絮叨叨:【他们不知道这样很装逼中二吗?虽然电影里经常这样,但放在现实里看起来一点都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