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页(2 / 2)

    他有点困了。

    ……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抹了一把之后糊掉的油画。

    时隔二十多年,再度拿出的白桦木魔杖依旧性质优良,幻影移形的过程因为太久没使用而有些生疏,好在有准确的地理位置信息以及大致的环境记忆。

    在沿着那条蜿蜒的铁轨找寻了几次之后,奥利凡德终于来到了大概的位置。

    嗅嗅灵巧的在雪地里移动,它跑动得非常快,跳起来的时候是一个肥大的球,落下地的时候是一只被雪埋了一半的球。

    周围的树木像是锋利的箭矢,直戳戳的冲向灰白天幕,因为缺乏营养、显得干枯又苍白。

    倒在地上的枯木非常难走,它们横七竖八的交叠在一起,而且非常的酥脆易散,几乎将路径埋了大半,通常一踩一个坑。

    为了节省时间、奥利凡德不得不经常性的幻影移形。

    寂静的雪地里,只有幻影移形所造成的尖锐“噗噗”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雪地亮得发白刺眼,足迹很快被更大的雪掩盖。

    而那个迷迷糊糊半阖半闭着翡翠绿眼眸的男人,也被掩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脸上的雪大概是被他自己抹开了,但原本深棕色的头发还是被蒙着一层白。

    奥利凡德跟随着嗅嗅的步伐来到这里,手上的白桦木魔杖一滞:“……слива?……слива!”

    深蓝色的任务服、冻得青白又消瘦的包子脸……是他。

    血迹从他的身下蔓延开,都已经悉数凝固了,那些血将原本厚厚的雪层都浇得塌陷,而新下的雪也因此比其他的雪低上一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底下的黑红色。

    巴基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了。

    率先跑到他身边的嗅嗅用扁扁的鸭嘴去顶他,但青年没什么反应。

    他的眼睛是半阖着的,姑娘无从判定他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着,有意识还是无意识。

    但首要任务还是医治他的伤——摔下山崖显然不会留给他多好的身体状态。

    奥利凡德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他的伤口,巴基的脑后和脊背有多处撞击的伤痕,受伤最重的是脊背和左臂——历史总是有一些既定的轨迹。

    他的伤口出血不久都凝固了,这虽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明显也造成了其他后果——比如严重的冻伤。

    她捧着他被冻得青白发紫的肿胀胳膊,就像捧着一块沉重的冰。

    ……

    “创伤愈合……创伤愈合……阿魏啦……”

    迷迷糊糊间,巴基听到一阵阵繁复的单词。

    他感到自己不是躺在雪地里而是躺在一块床垫一样的东西上,但周围还是原本的环境。

    他的脑袋糊得像一滩搅拌不均匀的水泥,但还是隐约猜到这些话语……或者说、咒语的意思。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也跟着清醒起来。

    旁边有噼里啪啦的火光,熊熊的火的温度将他的伤口烧得发痒——不论是火还是人声还是什么、都是此时不该出现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