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教授在未来告诉我我们曾经认识, 而现在的我们是因为未来他给出的说法而回到过去的。”
“——环环相扣,就像一圈自我循环的水,谁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上游。”
巴基沉默着看她,像是也陷入了这一复杂的怪圈。
奥利凡德继续说:“至于那些被我们害死的人……”
巴基注意到她用的是“我们”,心头突然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既然他们死去,那必然也是这循环的一部分……”
“就算你死在这里, 就算你死在这里……”
“那就不会有冬日战士了吗?”
不, 当然不可能。
“冬日战士之所以会出现, 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你。”
她重复了一遍, 才把原本抖动的话语说完。
“就算没有你, 也会有其他的冬日战士, 是海德拉要创造冬日战士。”
“……也是海德拉要他们去死。”
……
风雪似乎停歇了, 风雪又似乎还在下。
夜色渐渐弥漫开来,天色是一种半灰半白的沉沉色调。
越来越黯淡的天光下,姑娘的脸被映得灰白,像雪地里僵硬的吸血鬼。
巴基猜测自己的脸色估计更加糟糕——甚至可能是丑陋了。
他明白她说的那些话,可明白从来不能代表接受。
他记得自己手上沾染的每一滴血,记得这场“存活”可能带来的腥风血雨、路途亡魂……
这要让他如何任由这一切的发生?
大约是看出了他未尽的话语,奥利凡德的声音软下来,脸色也像是极度疲惫一样松懈了。
——没有了方才因为情绪激动带来的气势,她又变回了那个居住在布鲁克林的、在轮椅上微笑的维基。
“你要这样想,слива。”
“你是代替了另一个、或几个、可能的其他人,承受了冬日战士这段痛苦的命运……”
“你拯救了可能遭遇这一切的他们,你拯救了他们的灵魂。”
“——你替命运承担了这份苦难。”
翡翠绿的眼眸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凝滞了一会儿,像是并不赞同一样闭了闭。
过了一会儿,又或者是过了很久,久到奥利凡德以为自己的说辞完全没有效用的时候,她听见身下的青年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声音很轻,但依旧可以听得清晰:
“What the hell with fate(这见鬼的命运)……”
……
天色完全黯淡下来了。
脚步走过雪地,发出很绵绸的“沙沙”声。
还有踩雪之后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奥利凡德用了漂浮咒,木板和垫子上躺着微微闭合眼眸的巴基。
原本的阻挡咒语需要持续的魔力输出,这时候找一个、或者造一个山洞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