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露天吧台上坐着喝“滋滋蜂蜜饮”这种饮料的几乎都是小巫师,但黑发姑娘完全没在意这一点,喝的时候表情像猫一样愉悦。
阳光把她的眼眸浸得很艳丽,像孔雀蓝色的透亮晶石。
他看着她,脑海里冒出的却是老奥利凡德先生在讲述过程中,有意无意说出的一句话:
“她自己大约是已经猜到了……所以当年小维没有找寻过病因,如今也没有过问过父母的坟墓。”
他一直看她。
姑娘若无其事喝滋滋蜂蜜饮的淡定渐渐熬不住了。
她放下那杯蜂蜜酒一般冒泡的饮料,甜蜜的小泡泡还黏在她唇上,被姑娘用舌尖舔舐去了。
“在看什么?大兵?”
奥利凡德像二战时期酒馆里红唇大波浪卷发的姑娘一样挑眉笑,笑得很放肆,嘴唇弯起的弧线像是丘比特手里的小金弓。
闪闪发亮。
巴基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解开了结,突然的松畅感和血液流动的炙热冲掉了原本的酸麻,一突一突跳动的热意。
“我在看……”
……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后半句名字,不是巴基说的。
肉眼可见的,在听到这个油腻腻、像是蛇类滑过玻璃之后发出的声音叫出“维多利亚·奥利凡德”时,原本笑吟吟看着他的姑娘打了个寒颤。
巴基下意识转了过去,鼻尖略过一缕辨别不出的草药味。
首先入眼就是一袭纯黑色、仿佛蝙蝠挂下的翅膀的长袍,来人有着高大而消瘦的身量,黑色的头发平直及肩、看起来油腻腻的,衬托肤色愈发蜡黄。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鹰钩鼻正巧对着这边的桌子,巴基怀疑下一刻他就会“哼”一声。
“哼!”
巴基:“……”
“你还知道回来!”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像是气音从两片夹缝玻璃之间发出来一样。
奥利凡德:“…………”
无比心虚,无言以对。
“别这么严肃,西弗勒斯。”一个不久前才听过的温和睿智的嗓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死亡视线。
巴基终于见到了原谅绿脑袋的主人究竟长什么样:
邓布利多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魔法长袍,上头点缀着金色的星星,银白的麦穗状蜷曲的胡须铺在胸前,一只只的小蝴蝶结让他整个人像万圣节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