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这栋楼里发威了一阵,青楼外边的门口也来了好些从隔壁楼里出来的、在这儿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周逊原本想叫人关上门,但在看见人群里几个熟悉的人影时停住了。
……既然暗卫们在,他便放心了。
周逊正欲收回眼光来,却在人群中看见了另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女人的身影。
——那是他昨夜在楼上看见的、同周父私相授受的那个妓女的身影。
昨夜在周逊看见她时,两人之间隔着浓浓的月色,他没能看清晰女人的脸庞,只看得见她的身影。然而今日早上,周逊坐在这里,倒把女人的脸看了个一清二楚。
在看清女人的面目的一刹那,周逊先是全身一凉,然后怒火便不由自主地在每一处血管中的血液里燃烧了起来。
尽管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的差别,然而……
那个女人的眼睛……居然和他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
女人站在人群之外,她扶着肚子,在边嗑瓜子边同身边的人谈笑。不久之后便有官兵出来赶人,原本围观的人群也只能恹恹地走了。
周逊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直到她消失在“露华浓”之中。耳畔传来皇帝的声音:“账目上这里,这个人一连定了一个多月的房间?花了一千多两?有钱的冤大头啊……实价应该是多少?把多收人家的银子,拿上去还给人家,做生意要讲诚信,对不?”
在他的娘亲死后,他的生前苛待娘亲的血缘生父,表面上当着道学君子,私底下居然在烟花之地找了个眼睛同娘亲相似的烟花女子……背着家人……
周逊几乎要呕吐出来了。
皇帝处理完账本的事,顺便打发了老鸨去扫茅房后,又说:“……朕不知道别的青楼里是如何的,朕也管不着他们是如何经营的。但是在朕的青楼里,不允许楼里的姑娘们卖身,更不允许楼里的姑娘们被强制卖身,明白吗?”
“那……”掌柜的道,“像过去那样,陪酒,诱惑客人们买酒拿提成,行吗?”
皇帝:“哟,你还没死你们想搞酒托、搞传销的心啊?”
掌柜的欲哭无泪,皇帝又扫视了一眼说:“这儿刚好有个不错的台子,以后就在这儿,每晚搞个演出。朕看你们唱跳rap乐器都还挺行的,你把那些姑娘们拾掇拾掇,每几个人组个组合出道,每晚就在这里表演。”
“然后,允许来店里的客人观众们买酒打赏她们。十八杯酒叫深水鱼雷,六十六杯酒叫潜艇,九十九杯酒叫火箭。给每个不同的姑娘打赏的人可以获得不同的身份牌封号,打赏满五十杯为萌主,两百杯为白银萌主,五百杯为黄金大盟……”
然后他指了指另一边:“在这儿挂一块木板,上面写上今天的表演者和节目名字,旁边搞个可以活动的架子,给每个姑娘都制作一个写着名字的特殊木牌。木牌按照姑娘每个月内收到的打赏酒量排序,被打赏最多的姑娘的牌子放在第一位,被打赏最少的姑娘的牌子放在最后一位。然后这边这个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