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喊停啊喂,清浅!!!!”
……
浑厚的钟声响了好一阵子,足有十几、二十响,小孩子当然不懂,但大人却知道这是大丧之音,正愁时间不够用的水庄主,表情一时复杂。皇家有丧,凭钟声得知,去的是大人物。且不管死的人重不重要,大丧嘛,朝廷上下肯定要忙一阵子,达官显贵们守制便是二十七天,现在都快寒露了,再忙过这阵子就入冬了,冬至、新年,朝廷封笔……接二连三的事情等着,朝廷眼下绝对没有精力去调查一个虚无缥缈的疑似飞天儿踪迹。待到来年开春,这些达官贵人们还会不会再把这件事重新捡起来都是一个问题,就算捡起来再查了,等真找到水庄主头上的时候,这位得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早成祸害了。
事情却比水庄主估计的还严重。
第二天,具体的朝廷令书颁布出来了,规定官员勋贵三个月、民间十五日之内,禁宴饮,百日禁嫁娶,去世的是皇长子,太子殿下。
什么,帝国皇储没了?
殿下正值壮年,大概跟水庄主年纪差不多,怎地也没想竟折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风寒上。这谁也没想到,但对皇帝的打击,对帝国,对朝堂的影响可想而知,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如果这里面再查出一点点非正常死亡的因素,什么宫廷政变、血流漂杵也不是没可能的。一时间,整个天下都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爷爷还好吗?”水清浅抱着元宝,特意跑去书房问他爹。他不明白,看苏家一家上下都有点小心谨慎的意思,这还是跟朝廷八竿子打不到的商户呢,他爷爷可在朝里当大官。
水庄主一抬眉毛,皇长子去世了,皇储之位空下来了,眼下是各种悲伤,转眼回过味儿来,活着的几位殿下还不跟兴奋的乌眼鸡似的?石恪是手握重权的朝廷三公之一,想拜他这座庙门的肯定不少。
“没事,你爷爷好着呢。”
水庄主意外得来宽裕时间,报复计划越发有条不紊的继续推进,但再冗长的丧事也有结束的一天,等水清浅再见到他的两位爷爷的时候,他已经换上秋冬的大毛衣裳,准备去温泉庄子猫冬了。
亲爷爷石恪还好,但钟大人看上去却衰老不少,尤其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越发显得爷爷像伯伯,先生却真成老爷爷了。水清浅也是后来才知道,钟爷爷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他教了他二十多年,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学生去世,这大概对钟爷爷也是一种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