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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 天望 1037 字 8个月前

    石恪却推辞了,“官家就不该问臣下意见。这事儿必须您来乾纲独断。”那几位皇子势均力敌,采纳意见玩民主根本不行。“打个比方,寻常人家挑儿子继承家业也全在家主一心,不需跟外人询问。”

    “这怎么能一样?”

    石恪笑笑,“是官家自己还没决断吧,却如何叫臣下说出一二?”一句话揭开嘉佑帝的心思,噎得圣人好久没言语。

    过了一会儿,嘉佑帝忽然叹气,语气里带着追忆和伤感,“我那几个兄弟……太惨了……”

    嘉佑帝最后能坐上这个位置,带着很大的偶然性,别的兄弟都拼死拼光了嘛,最后让他捡个白得。作为上一场血雨腥风的幸存者,嘉佑帝事后孔明的认为,那场惨剧就是那位被盖棺定论英明一世的先皇一手造成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悲剧重演,某种程度上讲,嘉佑帝也是个好父亲。

    石恪知道嘉佑帝在顾虑什么,但储位之路一直都是危险的,它的危险不以帝王意志为转移。当年,先皇也未必想看到儿子们斗得血肉横飞你死我活,但事态最后失去了控制。而现在,大皇子去世之后,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老路上。唯一跟前朝不同的是嘉佑帝的皇权比较‘软’,内阁手握重权,如果内阁可以立于旁观不乱搅合,事态就不容易失控。好消息是,包括石恪在内的七位阁臣,跟什么皇子外戚都没有太大关联,甚至有些寒门出身的阁臣跟那些数代权贵的关系还有些交恶,比如,石恪。

    作为阁臣,石恪能提出的谏言忠告就是:“官家,现在这一步,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了。”

    嘉佑帝选择无视这种没有营养的建议,“具体点。”

    “官家想要一个怎样的继承人?”

    嘉佑帝觉得自己的儿子个个都好,可储位又不能平分。嘉佑帝就怕立起一个,其他人便群起而攻之,然后今天搞死一个,明天搞死一个,都是他的儿子哪!当年先皇就是这样,然后他那一班兄弟最后死的死、残的残。说实话,嘉佑帝被赶鸭子上架,就没认为做皇帝是多么舒服的事。朝中有墨守成规的老派,也有处处叫嚣变革的激进派,一干子新旧势力抱成团互掐,新的激进,老的顽固。作为夹在中间的皇帝,做好了是润滑油,做不好就是夹边受气包。孤家寡人,想在朝堂培养几个给自己说话的,有一半会中途夭折,剩下的大多给世家门阀给拉拢过去联姻策反……总之,皇帝想找个独立的、可靠的心腹,千难万难。石恪算是嘉佑帝的难得的一个知心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