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水庄主料到的,水吟庄老巢被人摸个透彻,金吾卫直接杀到水吟庄大门口,都不带迷路的。
主人搬走了,田地分卖得七七八八,这就是姬昭拜访水吟庄之后,面对的现实。拉拢一个乡下小地主,是姬昭有生以来独立办差的第一个任务,他真的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居然没办成。
“去找人来问问。”姬昭说。
“老夫人去世,老庄主出家,庄主带着孩子未归,夫人也带着家当离开……你们倒是推脱的一干二净啊。还分了东家的田产……说!是不是你们对庄主一家三口间起了什么歹心思?”
“不许哭!如实招来!”
“那你说,你们庄主平日都跟什么人来往?”
“足不出户,靠着那点租子过活,你们家庄主就能用得汝窑的茶盏,挂得起满墙的名家书画?还不老实?”
“庄主的贴身小厮是谁,庄主夫人的贴身丫鬟呢?”
“胡说!你家少爷才多大,没有贴身小厮,难道会连奶娘也没有?”
……
看着眼下大堂下跪得一地哭哭啼啼,结结巴巴,吓得噤若寒蝉的乡下人,姬昭揉揉额头,怪不得外公和他父亲都把七品芝麻官的县令当成绝佳的历练经历。也许因为金吾卫太能干了,山野小民哪里见过这种黑面神?吓得险些尿裤子,三两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结果问到现在,还是一片迷雾。
那位水吟庄庄主恐怕问题真的不小,看看这庄子,这份家财,金蝉脱壳,舍弃了三代经营的祖产,价值十几万贯的家当说就扔就扔,光这份烈士扼腕的果断就足以让人敬佩。很明显,此地背后的水深不可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在场的这些人证,每个人的口供必须详加记录,然后多方对比,争取掘地三尺,好好挖挖这水庄主的幕后。当然,这些事不用姬昭亲力亲为。
“大人,已经画好了。”张准拿着新出炉的水吟庄平面图,给姬昭过目。他刚刚出去转了一圈。
“好本事。”
“大人谬赞。”从出京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改口叫大人了。
“各个院子都检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