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叫山楂。”
“怎么不叫红豆?多诗情画意啊。”
水清浅疑惑的看向他爹,“因为豆包甜?甜的怎么就诗情画意了?”
水侯爷揉揉额头,怪不得他儿子诗词考评是个差,“是‘红豆生南国’里的红豆,不是甜豆包里的红豆……”
“啊——”水清浅忽然跺脚大叫,吓了他爹一跳。
“它在干什么?”水清浅指着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山楂,大叫指控。
宁仁侯一抬头,只见一匹通体墨黑的神骏,正压骑在红豆身上行子孙繁衍的大事,进进出出正在兴头上,红豆被压得轻声嘶鸣。
“噢哦,噢哦……”宁仁侯慌忙伸手捂住儿子的眼,“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水清浅挣扎,“它在欺负山楂,它以为山楂抢了它的糖。”
宁仁侯哭笑不得,“不是糖的问题……”
“就是!”
宁仁侯很头疼。自从有了鹭子,他不仅从浪荡子一跃而成为居家良人,日后还要练就十八般武艺,守卫儿子的人身安全,人际关系、未来事业,哦,今天的事还提醒他给儿子加修青春生理,谁知道要命的爱情观要什么时候提上来……
‘爱情’来得还挺快。
还是春日里,阳光大好的一天。嘉佑帝设私宴请宁仁侯一家,联络感情的。水清浅嫌弃大人们无聊,进了宫后,在御前点个卯,转身就跑花园玩去了,反正他年纪小嘛,前庭后院、宫闱门禁对他都没啥限制。
人家都说皇宫美景冠绝天下,水清浅却不太喜欢这里,再好的景色找不到人陪他玩也挺没劲的。说起在宫里找到适龄玩伴,最初的时候,水清浅还真的仔细打听了一番。他知道皇帝有很多嫔妃,然后有很多的孩子,至于‘很多’到底是多少,他没有概念。打听了,找玩伴的心思却彻底被浇灭了。
皇帝的年纪大,除了早先去世的皇长子,后面的二,四,五,七皇子殿下也全是成年人,有妻有子有府邸,早就不在宫里住。连最小的皇子也有十六岁,而且,人家九皇子是领了差事上衙门公干的,不会像水清浅一样还整日惦记爬树扒窝。
至于公主这边,绝大多数也都嫁人了,甚至最年长的大公主殿下的儿子都比他大。如果街上碰到,估计水清浅会管对方叫姑姑。幸运的是,最小的两位公主跟水清浅年龄相仿。可惜,一个是十一公主,大名月桂,是仇家。另一个十二公主,深居简出,还没见过。
“十二公主殿下是宜美人生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见风。公主现在养在温嫔娘娘膝下,呃,不太常见着。” 这是来自宫人的八卦。
水清浅细数了一圈玩伴候选人,只剩月桂公主一个。原来,嚣张跋扈的仇家也成了最佳选择么?水清浅内流满面,关小黑屋的日子果然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水清浅三转两转,甩掉宫人尾巴,不知转到哪个宫苑,看到一棵开着花的老槐树,果断窜上去了。乡下长大的孩子嘛,对于很多‘上不得台面的吃食’一向很精通,比如,槐花。自然,这种下里巴人的零食在帝都、在皇宫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是找不到人来分享的。其实花瓣的味道很好,甜丝丝的。撸了一串小白花扔嘴里,感觉到孤单的鹭子开始思念遥远的阿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