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甘博士脸色铁青的应下,“叫水清浅进来。”
水清浅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听到传唤进屋,正面坐着七八个太学大佬,包括主持这件事的训导博士甘先生,太学院祭酒钟先生,主持太学院日常工作的梁博士,还有他班上的钱博士……他爹宁仁侯也在一边待着。
甘博士给水清浅略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包括对方的指控,然后问,“这是你干的吗?”
水清浅转头看看张宝那一排倒霉蛋,“为什么说是我?因为他们在背后骂我又被我查出来了,所以,又要来恶人先告状吗?他们骂我,我都没找先生来告状。”转头向甘先生表示清白,“先生,我好着呢,我才不记仇。”
光风霁月,相当有风度,至少水清浅表现出来的无可指摘。
而甘博士的对证手段简单直白,直接指了一边小几上的纸笔,叫水清浅,“写几个字给我。”
就是字条上那句话。如果水清浅的笔迹对得上,什么砌词狡辩都不好用。
水清浅走到小几那,提起笔,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了,他隶书小成已经带着自己的风格了,别人很难伪造,他想伪造成别的字也不容易。
“看,又冤枉我了吧。”水清浅那双大眼睛会说话,眨巴眨巴专门用来讨乖卖萌的。
甘博士看了那纸条,一沉思,忽然开口,“用左手写。”
水清浅瞪大眼睛,有点吃惊。
“写。”甘博士表情严厉的下令,丝毫没顾忌旁边就是人家孩子家长。
水清浅扭头看看宁仁侯,回到小几上重新提起笔,左手提笔,银钩铁画,唰唰唰,十分流畅的写下那句话,也许不如右手写出的有韵味,但工整端正,距离那张潦草的鬼画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水清浅对着张宝摊摊手,背着博士们,露出特别挑衅的炫耀笑容,不等张宝跳脚,他转身回来,对着先生规矩回答,“我用哪只手都一样的。”
“你会左手书?”钟大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还会左手写字。
“是最近三个月新练的,”水清浅一脸小委屈抓住机会告状,还偷偷指,“周先生老罚我抄诗集,我一只手都抄不完。”
周博士,……
众位博士,……
甘博士把两张纸条并排放在桌子上,凭这一手书法,谁也不能说水清浅有嫌疑了。甘博士转头看张宝这几个人,脸色不变,一指小几,下令道,“你们每个人都去写两遍,左手右手都要写。”
甘博士怀疑的一点没错,那张纸条就是用左手写的,所以才会那么不成章法的草乱,所以每个字才会微微向左歪斜。具体说到字迹辨认,如果没有像水清浅这样专门练过的,任何人用生涩的左手写出来的字可能都差不多,七扭八歪,不成章法。
待五张左手书并排放在书案上时,再对比那张皱皱巴巴的物证,再反衬人家水清浅的干净左手书,任谁裁断,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